江远霜平日里没有见过方晏晏这般开玩笑的模样,当场如临大敌一脸戒备的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你觉得合适吗?一个人情就要收买我现实中的身份?”
方晏晏见他这般慎重的表现,反而先是自己埋着头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噗嗤”地笑了起来,两肩一抖一抖地,显示出了主人恶作剧成功之后的坏心眼的好心情。
“算了,我现在还暂时想不到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人情,以后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再说吧!”方晏晏的声音闷闷的。
后来在江远霜的印象中,此事便一拖再拖,最后不了了之了。
方晏晏见到江远霜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本来就打算将这个人情作为你拒绝我的报酬了,将其扔进历史的垃圾箱了。”
“若不是在S市的时候,我一个人带着小夏他们真的对双生的琉璃鸟束手无策。我发誓,我至死都不会向你再提起这件事的。”
方晏晏一口气将心里的话掏心窝子的说完了,瞬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顺了许多。
也许真的像室友同她说的一般,太多的心事压在心底,反而是对自己太苛刻了。
江远霜被一连串的信息炸弹炸的有些发懵,他下意识的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感觉自己张口吐出的每一个字不是解释,而是狡辩。
“你们打情骂俏地说够了吗?”林澄月铁青着脸,站在远远的一旁,不知道呆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你怎么…”方晏晏发现自己全身感官的警戒性,面对自己的三个男人,也就是自己的三个前队友时,实在是太宽容了。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了,她没有注意到外人的靠近。
“我、结、束、了!”
“那么快吗?”方晏晏大为震惊。
“我快不快,你大可以试试!”
林澄月咬牙切齿的扫视着两个人,最后目光悻悻地落在了已经被江远霜挂在脖子上的监听设备上。
“你脖子上挂的那玩意是摆设吗?你们什么都没听吗?”
“对不起。”方晏晏对待自己失误而犯下的错误,向来诗论罪态度良好的。
“切。”林澄月对方晏晏一向以来又好又快的道歉而是没有半分脾气的,他赌气似的,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录音笔里掏出了一张储存卡,扔给林澄月。
“我不想总结了,你们自己听。”
江远霜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也许是现实世界的生活太安逸了,导致他竟然做出了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闲聊这样在《继承》中罪大恶极的事情。
所以,江远霜也顾不上方晏晏之前说的那些话了,自知理亏的如受惊的鹌鹑,一般小心翼翼的将储存卡塞到了监听器里,同方晏晏一起开了二倍速播放回顾。
方晏晏操纵着江远霜手上的监听设备,快速的跳过了前面毫无意义的杂音,和林澄月他的嗓子开始古惑小竹石那些假大空的废话,直接听起了重点。
半响过后,方晏晏和江远霜很快的就将重点段落全部听了一遍。他们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一般,又操纵者监听设备倒带回放了所有的内容,这次他们放慢了速度,将每一个字都听得明明白白的。
可是即使这样,他们听到的内容没有丝毫的改变。
就当方晏晏不信邪正准备听第三遍的时候,林澄月看不下去了,终是出声阻止了方晏晏的行为。
“不用再听了,就是刚刚你们听到的那样,板上钉钉无可辩驳了。”
“这…”方晏晏一时间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有些说不上来什么。
“没错,说的直白一点,你这个叫做小竹的朋友,就是拿了队友的命去换了一己私欲。”林澄月不给方晏晏任何幻想的余地。
“会不会是哪里……”方晏晏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她的理智告诉他,身为一介凡人的小竹,根本没有任何能力能抵抗的了完全人鱼化的林澄月诱审。
但是……
“这么说来,其实你的直觉猜测根本没有错。”江远霜一脸严肃的摘掉了监听设备,说道:“死亡的那些人根本不是自愿吸入凤草的。”
“他们是被人强迫灌下了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为了他们体内沸腾的精力罢了。”江远霜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直接下了结论。
“为什么?”方晏晏和林澄月、江远霜以及叶渺微之间懊糟的事情不少,四人之间互相忌恨得牙痒痒的事情,也是奇家都心照不宣的。
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置对方于死地,而且是用如此恶毒的手段。
至少,方晏晏从来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
“很简单,为了超自然的能力,为了活下去。”江远霜想通了事情的关键之后就能明白小竹及其它所代表的那一类人的想法。
江远霜明白,但是不能理解。
“还记得吗?夏流光的原话,凤草不过是觉醒能力的那副药中,最小的一部分药引罢了。”江远霜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
“换句话说,凤草灰是药引的药引,真正的药引是那些精力沸腾的玩家。”
解药之事
方晏晏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有些不敢相信林澄月和江远霜说的那个推论,但是她的理智却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事实就是这样的,在方晏晏眼里曾经神圣不已的队友情谊,也不过是他人的药引罢了。
“那……”方晏晏看着面色波澜不惊的两个人,有一句话咽在了喉咙口,却一直问不出来。
如果,如果你们有这样一个在现实中得到能力,甚至能够逃脱游戏的机会,你们会对身边的朋友、甚至是性命相交的队友,下得去这个手吗?
方晏晏问不出口,她怕自己会听到她最不想听的那个答案。现在的江远霜和林澄月与她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也没有人任何的利益相交,他们是不会再说什么好听的话来哄她的。
方晏晏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一生极其的可悲,从小就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没有生活的意义的她,一直都在寻求别人的认同。
所以,方晏晏在游戏中,她会一眼就看中了浑身都闪耀着金光的叶渺微,她会不由自主地缠着闪闪发亮的叶渺微。
甚至后来她半推半就的接纳了江远霜和林澄月两位新队友,她阴暗的心中未尝也没有将自己的命运跟更多的人捆绑在一起的小心思。
因此,若是刚刚那个问题问出口后,她要是得到了两个肯定的回答,也许,一直以来支撑着她的精神支柱就会瞬间的崩塌。
真是可怜又可恨。
“操。”方晏晏发现自己似乎精神恍惚了一般陷入了自怨自艾的心态中,然后又猛然地惊醒,她眼神犀利而戒备的看着林澄月。
只是,方晏晏目光中的林澄月此时才刚刚放下了举着的手,给她释放了一个安抚凝神作用的心理疏导。
在林澄月和江远霜眼中,方晏晏便是刚刚听完了江远霜的解释之后,忽然间浑身血脉沸腾,眼角涨得发红,两双黝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虚空发呆,身上人类的感觉越来越少,野兽般的情绪越来越高涨。
这才激地林澄月不得不给她套了好几个舒缓精神的天赋技能,才将渐渐的将她安抚下来。
方晏晏怔怔地发呆了数分钟,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给的反馈。然后才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她已经发现了这次事件能罪魁祸首,却发现相当的棘手。
“怎么了?”林澄月小心翼翼的试探性问道。
“没什么,只是自己不小心钻了牛角尖想法有些魔怔了。”方晏晏不动声色的轻描淡写,想将自己刚刚的失态与失控掩饰过去。
只可惜站在她身前的两个人中,就有一个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地性子。
“我不信。”林澄月斩钉截铁地偏要方晏晏给一个说法。
“不过是身体里狼人的血脉实力恢复过快,身体有些跟不上,失去平衡了而已。”方晏晏半真半假地说道。
为了取信于眼前这两个猴精的人,方晏晏甚至直接掏出了一瓶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平缓剂,张口猛灌,几个呼吸之间,还没有等另外两个人看明白,她就将内屏深蓝色的液体喝了个精光。
“我找人配了药,喝完就行了。”方晏晏一副大大方方的模样,让林澄月再次感知自己的身体状态。
果然这一次,林澄月面对再三检测出来方晏晏一如既往健康的身体,有些哑口无言了。这与不久之前,精神濒临崩溃,身上血脉混杂的方晏晏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方晏晏却很满意林澄月的表情,他现实中身体里的比游戏中后劲更足的后遗症,以及她随身携带的平缓剂,这都不是应该能让江远霜和林澄月知道的事情。
“我们该回去了。”方晏晏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天际线,启明星高悬,“不然再过不久天亮了,那个操作麻雀的人也就会发现我们的落脚点里早已空无一人。”
“你…我…”林澄月似乎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是却被自己的哥哥悄悄地拉住了。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江远霜不着痕迹的轻轻摇了摇头,“方晏晏说的对,小竹家的楼下太明显了,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异常的诡异,也许是因为林澄月带来的不好的消息,也许是因为方晏晏那看起来漏洞百出的解释,或许是两件事情都同时积压在了三个人的心头。
方晏晏好不容易捱到三个人回到落脚点,她立马就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仔细的查看自己身体的状况。刚刚在那两个兄弟虎视眈眈的眼皮子底下,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来确认自己现在身体的状态。
“我先回房休息了。”
方晏晏很清楚,自己刚刚忽然失去理智的情况,不过是她这两天以来连日使用自己的狼人血脉造成的后遗症罢了。
虽然方晏晏没有在众人面前显示过自己的血脉原型,但是他却时时刻刻在激发着自己血脉里的能力,放大着身体上有狼人血脉带来的所有的感官。
那么一连几天下来,身体中不出现后遗症才不正常。
只是方晏晏这次大意了,也许是上一次的平缓剂没有全部消耗完全,剩余的部分能量隐藏在了她身体每一个细胞和每一条血管的深处。
以至于这次在方晏晏受到极大的刺激后,后遗症爆发得突如其然,没有任何发情期的征兆,就忽然直接进入了失去理智,逐渐兽人化的状态。
“且慢。”江远霜叫住了像逃难一般的方晏晏。
“有什么话,我睡醒了再说。”方晏晏头也不回。
“这瓶药,你真的确定要让我们哥俩研究那么久吗?”林澄月手上拖着一个漂亮的空瓶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半空中抛接着。
方晏晏预感不详地往身后一看,林澄月手上摆弄着的那个瓶子不正是他刚刚喝完平缓剂后剩下的包装瓶吗?
那个瓶子的瓶颈上甚至还系着一枚带红线的铜钱。
“你!”方晏晏想生气,却有心无力,现在她甚至不敢动用过多的血脉之力。
“我?我怎么了?”林澄月禁止的打开了瓶子,舔了一口还沾着一些平缓剂痕迹的瓶盖。
“倒是你,你自己应该更加清楚,比起回到房间再喝一瓶这样的药水睡觉,你到底需要什么来安抚你?”
“方晏晏,你应该知道你这个血脉的耐药性究竟有多强。”江远霜补充说道。
你的禁脔
方晏晏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一唱一和的两兄弟,她根本不敢相信,刚刚那些无耻又下流的话,会是从最标榜自己与他们有阶级差异的林澄月和一向彬彬有礼、以假笑示人的江远霜嘴里说出来的。
江远霜在方晏晏发呆的时候,已经反手扣住了方晏晏的腰,另一只手捧着方晏晏的脸,直勾勾的望向他的眼底。
江远霜的脸上有一个复杂的表情,方晏晏看不出这到底是释然还是痛苦的纠结。
“方晏晏,你告诉我。”江远霜将额头抵在方晏晏的额头上,哑着嗓子,“那天在宾馆的时候,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也喝了这个药?”
江远霜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是从喉咙口发出来的,压抑着极大的情绪,以至于一句不长的话,被他说的支离破碎的。
“这和你没关系吧?”方晏晏本来就不稳定的情绪,在江远霜戳破了她自己制造的“并不是非你们不可”的谎言之后,显得异常的恼羞成怒。
“我要不要吃药?我和谁上床?这些问题,我恐怕还麻烦不到江先生您吧?”方晏晏也不装着了,她直接伸出了一直藏在衣袖里,早已经化形了的成白茸茸的爪子,一巴掌使劲推开了粘在她身上的江远霜。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方晏晏使用了血脉的力量后,终于一巴掌推开了那个比她高比她壮的男人,身体缓缓得了些空隙。
“这种行为就是性骚扰。”方晏晏咬牙切齿,江远霜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到秀明了。
可是方晏晏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使劲推开江远霜的几秒后,她的身体由于相互作用的惯性,往后退了几步,跌落到了另一个不算温暖的怀抱里。
方晏晏在被另一个人抱住的一刹那,当即就要离开,这个时候一双有力的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死死的锁在了原地。
“性骚扰?晏晏,我们这种行为可算不上是性骚扰,真正的性骚扰是这样的……”林澄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一把撇过了方晏晏的脑袋,对着方晏晏那因为血脉和气氛显得愈发嫣红的嘴唇,电光火石之间当场就亲了上去。
“唔!”方晏晏回过神来就想同对待他哥哥一般,将林澄月狠狠地摔出去。
没有想到,林澄月却也防着方晏晏的这一手。他扶着方晏晏脸蛋的那只手缓缓的已经下移到了方晏晏的下巴上,然后微微的在方晏晏下颚骨上一用力。
本就血脉紊乱、理智减半打折的方晏晏在潜意识的条件反射下,没有过脑子地,便顺从地微微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几声因为林澄月用力过大而发出的呻吟也被林澄月封禁在了方晏晏的嘴里。
等到方晏晏真真正正的回过神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的时候,林澄月已经狡猾的姜自己的唾液在舌头的顶弄之下,全然的送进了方晏晏的嘴里。
林澄月的味道是带有一丝海腥味的甜香,是方晏晏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是方晏晏这么看来的心瘾。更何况,帮助过方晏晏在现实生活中舒解过一次欲望的林澄月,对方晏晏身体敏感程度的了解,甚至远超方晏晏本人。
林澄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味道对于方晏晏来说意味着什么。
上一次两人在海滨浴场的别墅里,方晏晏从头到尾使用到嘴巴的地方,只是堪堪地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没有亲吻,没有情侣间的爱抚。
但是即使是这样使劲克制自己的方晏晏,林澄月却依旧也看出了方晏晏对他身体和体液的渴望。
所以这一次,林澄月孤注一掷的在方晏晏反应过来之前,献上了自己的体液。
很庆幸,林澄月赌对了,他能十分明显地感觉到方晏晏在他怀里挣扎的幅度小了下去,推开他的手也渐渐的没有了力气伏在他的胸膛上。
方晏晏在身体极度渴望的抚慰之前,所有一切的抵抗都缴械投降了。
林澄月用自己搭在方晏晏腰上的手使劲的撑住了方晏晏不住下滑的身子,方晏晏越来越软的腿脚已经撑不住,逐渐迷离的身躯了。
林澄月满意地架住了整个趴在他身上的方晏晏,对着不远处愣在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江远霜,送去了一个挑衅又得意的眼神,满意的搀扶着方晏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林澄月很清楚,在自己哥哥江远霜的眼里看起来,刚刚那一瞬间的事情,不过是方晏晏嫌弃江远霜欺弄弟弟的女朋友,被方晏晏推开了以后。她悄然投入了正牌男朋友的怀报,接着便是在男朋友怀里哭泣求安慰的戏码。
只是,现在颇有算计的林澄月也没有算计到,其实这是在江远霜的眼睛里是第二次了。方晏晏第二次决绝的甩开了他的怀抱,挽着别人的手去房间里做一些他能想到的香艳的情事。
门外公共客厅里的江远霜还没有从眼前的事件中反应过来来。门内刚刚将房间落锁的林澄月却被怀中那软趴趴的女人,单手悄无声息地锁喉在了柔软的床上。
“晏晏?”林澄月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方晏晏刚刚那套柔弱可欺的表情,不过全是装出来,利用他来摆脱江远霜的一种手段罢了。
方晏晏狠狠的剐了一眼刚刚在小动作上吃尽了她豆腐的林澄月,挑衅般的笑道:“林澄月,你似乎高估了你对我的影响。”
说罢,方晏晏放开了对林澄月的封锁,独自一人将自己抛进了一旁的沙发里。“你别想着你那满脑子的肮脏的事情了,我能锁你第一次就一定能锁你第二次。”
林澄月被松开了所有的致命部位,人却依旧没有动,他倒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方晏晏的动作,然后忽然开腔问道:“晏晏,你猜猜你跳过的开头和结尾中,小竹说了些什么?”
“你肯定没有听到,对吧?”
林澄月妖艳的脸上悄然一笑,“小竹说,在中高阶的游戏玩家圈子里都知道的,我是你的禁脔。”
“你知道什么叫做禁脔么?你想要我当你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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