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不到我就落在了窗口,这是一片还在施工中的楼区,边上几栋楼间还扯着网,情况似乎有点糟糕,屋里飘来厚重的血腥味,而且有股臭味。
泪虹光挡着窗户,不让我往里看。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他气色不错,就是身上血腥味有点重。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但是就这么对着看……也没意思啊。
“听说你被绑架了。”我只好说了句废话。
泪虹光“嗯”了一声。
我等了半天也没下文,设身处地想了一下,觉得他可能是被吓傻了。也是, 失手干掉劫匪这种事,劫匪也是活生生的人,换成我也得愣半天,更何况泪虹光这种三好学生。
“你这算正当防卫,不会记录案底的。”
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回去开点安眠药,多去看几次心理医生就好了。”
“你怎么……”泪虹光惊讶了一瞬,随即了然点头,“也是,”他说,“我这是呆久了闻不出来,味道应该很大。”
“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先走了,”我说,“借你手机自己报警吧,我看你还挺冷静的。”
泪虹光没有去接手机,他已经站在在窗口思索了半天,要是想报警早就下楼了。他后撤了两步,但飘在窗边的爱日惜力却没有进屋的意思。
我看了眼浸在干涸血泊里的人腿,“你这是什么个性?把人撕开也太过分了,小心被标记为危险人物。”
脑子里转瞬间转过好几个念头,诚然,不回答也没问题——泪虹光能看出来爱日惜力也就随口一问,甚至都算不上好奇——他差不多都可以猜到,如果他说『没什么』,那她就一定不会再问,绝不会和其他人一样刨根问底好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进来说吧,觉得味道大可以换个屋,”泪虹光说,“这边的住宅还没开始装修。”
我觉得泪虹光表现的有点奇怪,我甚至开始警惕他是不是要灭口了,不过就他这小身板还想干掉我?——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没必要换屋,”我说,“就在这说吧。”
最起码这个屋子除了我俩没有活人。
“这个人负责接送我上下学,”泪虹光侧头示意了一下地上倒着的尸体,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的身份,“听电话应该是借了高利贷,父亲答应给他钱,他动了点其他歪点子。我本来昏迷着,他一盆水把我浇醒了。”
我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人会被整个撕裂,任谁被一盆水浇醒,一睁眼就看到个裸男,都会下意识放大招啊。
“……那你?”就算平时不怎么说话,这几年见面还莫名尴尬,我现在真是五味杂陈,说杀的好似乎价值观不对,说安慰话又太虚假无力,一时只能安静如鸡当个倾听者了。
“如果你指的是被侵犯,没有。”
说来也是恶心,但是不说也不行,毕竟是个挺重要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