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明天开始射/击练习。”
“这就来!”
听到老师召唤,八百万百瞬间焕发新生,手脚敏捷地一咕噜翻下按摩椅——嗷呜,要散架了,但是的确感觉不错。
她速度飞快地套上衣服,把头顶的丸子放下来。
“么么哒惜力!我要去上课了!拜拜~”
……拔X无情的女人。
我眼睁睁地看着百抬腿提好鞋,旋风般刮了出去,眨眼功夫逃之夭夭。
算啦,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回去睡觉吧,反正今天的运动量已经够了,再多反而对身体有害。
“爱日,你出来一下。”横刀一斩在门外道。
他没跟着百走?我提着东西走出来,见横刀递过来一根红棕色的羽毛,我接住,翻过来打量,就是普通羽毛而已,“干什么用的?”
“霍克斯的毛,”横刀一斩回答,简单解释了一下,“听说他今下午没事,我就提议他提前来教你些飞行技巧。”
雨才停了多久?有半小时吗?
真是惊人的速度。
那根绒绒的毛仿佛能听见话似的,跳起来摆了摆,又悬空静止了几秒,最后往门口方向飞去,被我一把揪住握在手里,“不需要。”
“提醒你一下:他是安德瓦的死忠Fan。”
横刀一斩耸耸肩,掉头向八百万离开的方向走去,声音渐低,“我只负责请人,学不学随你。”
我把手松开,跟着羽毛飘了起来。
再次听到这三字,我相当沉静,一切的不良情绪都好像被人从体内抽走了。
凡事都有对比,经历过刚刚更糟糕的冲动后——鬼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满脑子都是把湖蒸干,好在残存的理智阻止了我,让我想起了岸边的船。
热量融化了我的身体,我跟着那枚羽毛穿过湖泊,雨后的天空大片藏蓝,水墨晕染般过度到橘红,最下方是一抹柔和的鹅黄。
那片羽毛没有往天上飞,它的目标是丛林,我跟着塌钻进蜿蜒曲折的绿道,冰凉的水滴从叶间滑落,“吧嗒”掉在头顶,落进后颈。
飞行是那么的简单,唯一的苦恼就是飞往何处——没什么地方必须要去,不得不去,或者非常想去——但是我现在不用思考这些,有人给我规划了路线。
灰色皮毛的动物在灌木丛中一闪而过。
没了安德瓦,谁来支付冰姨住院的费用——当然,我愿意,但她不会同意。安德瓦死了,她当然会陷入痛苦——最小的儿子还未成年,二男刚上大学,大女儿还未结婚,一切都会受到影响。
我很清楚冰姨是什么样的人,哪怕被伤害,她也绝不希望爱她的人对安德瓦怀抱仇恨——她当然不爱他,这与爱情没关系,原因只是【仇恨会摧毁人的幸福】。
地形突然变成向上的陡峭斜坡,我知道有人在身后跟着,但我懒得回头看,在羽毛的带领下,我几乎是贴地前行,鼻子尖都快碰到随风摆浮的杂草了。
不是现在。
我得出结论:再等三年。
飞行的羽毛戛然而止,夕阳下,巨大的黑影从我身后铺来,扇动的巨翼就像代表胜利的V字——相当流畅的滑翔,迂回路径漂亮的仿佛跳舞,霍克斯神采奕奕地落下来,张开嘴笑,露出闪亮的白牙。
“你好像不用我教。”他揉揉头发,显得有些苦恼,“差点就跟不上了。”
这话没法接,因为我的确不用他教。
但我想和他聊聊,聊聊安德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