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腾着水洗了把脸,却听见“吱呀”一声——这毕竟是货车改的临时会议室,车厢没有窗户,也就没关门,只是虚掩上了。
再抬起头,我就看到了治崎廻,他居然跳上了车,进了车里,隔着那张桌子盯着我看。
“…….有事?”我坐在水桶里,呆愣,没反应过来,话说他刚刚不是生气了么?我好像把他忘了,结果现在又不生气了?没反应了?
“你过得很逍遥啊。”
治崎廻巡视了一圈说,只看了一眼地上的兄弟俩,又看了看桌上那些被倒满的酒杯。
我有点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你不是走了?”我勉强找了个话题,一旦开了口就好说了,“这里这么乱,真没想到你会进来,千万别吐车上,我还要在这睡觉。”
“开玩笑,这样的破车怎么配得上你。”
只是看眉眼,治崎廻仿佛在笑,而且他居然走过来了。我皱起眉头,思考是站起来出去还是呆在水桶里面,发现地臧正在穿衣服。
我的衣服就扔在地上,难道要裸‘着去拿?
“我给你拿,”地臧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一瞬间他的表情真的很眼熟,就像山田阳射对我和相泽消太那样无奈,“……抱歉,只能靠你自己了,我可打不过您的情债。”
这一“你”一“您”让我感觉怪怪的,仿佛有点不甘心,有点认命,还好像……有点幽怨?
治崎廻走过来了,他绕过了床垫——
嗯?天臧居然爬起来了,真是有毅力啊……
能量反应十分平静,起码预示着他此刻不想打架,可我……
“等等,你别过来!”我忽然反应过来,对着治崎廻大声说,这个时候穿衣服=束缚手脚=找死,几秒钟就凉透了,根本没得救。
治崎廻还真站住了,“嗯?”
他还“嗯”???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要干嘛?”我盯着他看,试图从他的上半张脸上看出蛛丝马迹,但是失败了。
“事先说明我不想打架,所以有事就快说——停下!停下!我刚刚说了!不许靠近!”
“我不会吐的,你放心,还不至于。”
治崎廻十分冷漠的说,一边瞥了地臧一眼,那高高在上的审视眼神是个人就受不了。
我仿佛脑补完了他的后半句话:因为他见过更恶心的——比如说那悲惨的第一次,在横尸遍野的办公室,地上血泊肠子各种混合物,血腥恶臭,然后他被悲惨折断腰折断腿,N次试图杀我N次失败——又比如说第二次,我逼着他咽他自己的精‘液,还被他把舌头咬掉了,于是把他吊起来打,把他的头摁进水里去,逼着他自称公狗………然后还有第三次……
往事不堪回首,我选择原地爆炸。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想和我合作,看来是真的很在意他的那个组长,对他自己……反而是没什么想法的,估计是觉得无所谓吧。
他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没人在乎,就算被人残酷的对待,也没有人帮他出头,甚至连他自己都决定把报仇放在后面,先要完成其他人的愿望再说,或者干脆就不报仇了——也许表情可以作假,但能量波动不会骗人,他是真的不打算动手,这绝对不是恨一个人的表现。閱渎絟呅請椡:喀穴18.cōм
“真的没事吗?你不用勉强自己。”
我忍不住劝道,同时用眼神示意天臧地臧离远点,千万别刺激治崎廻。
“你该不会是受不了自己睡过的女人被其他人睡吧?这……其实是早晚的事,你就假装不知道就好。”我就差承认自己是花心大萝卜了。
治崎廻诡异的皱起眉,“我都说了,不要把我当成没事找事的女人或者一碰就碎的玻璃瓶,你这家伙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居然还有空担心我吐不吐?你就这么在意我的想法?”
等等,这台词好像不对吧???
我……为什么会……觉得不好意思???
完蛋了,我猛的扎进了水里,冷静——
难道说,治崎廻居然对我抱有好感吗?
好吧我是说过我喜欢他,可是我毕竟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事实胜于雄辩,换做别人,估计一句话也不会信我,他居然相信了???
我冒出头看向治崎廻,他果然还在盯着我,依旧不想打架,他没有生气,但也不高兴。
“……那个,”我试探地问,“谈恋爱吗?”
治崎廻仿佛没听清,“什么?”
“柏拉图的那种,没有性的,也行。”
话已经出口了,我只能干巴巴的解释。
——骗我感情然后正大光明和别的男人做?
治崎廻勃然大怒,“你想的美,做梦!!!”
我:“哦……”
所以,果然是不该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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