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听着这些,倒显得极为平静,或许是因为如今对拓跋珣除了恨,没有其他的念想;又或许是因为自己的脑海里,并没有关于流萤的一星半点儿记忆,但就她所作的种种,便可知道,这个流萤是个背叛者!
我们同被黑衣人劫走,她却可安然无恙,在佘家满门抄斩之后,进入太子府,又扮作自己的样子,受了拓跋珣的恩宠!这不是背叛,是什么?!
“若雪,你可怪我?”拓跋珣企图伸手过来牵小丫的手,小丫巧妙的躲开了。
“若雪不怪你,怪只怪那些要谋害我的人,陷害我佘家的人。”
“若雪,你出事之后,我去查过那些黑衣人,可最后只找到尸体,根本无从查起,也不知究竟是谁要害你。”
“殿下就没有问过流萤?”
拓跋珣先是一愣,“问过,她说当日被劫之后,你与她就走散了,最后她趁人不注意,逃了出来。”
小丫心底冷冷一笑,果然是破绽百出。
“流萤会武功?”
“不会。”
那她一介弱女子,又是如何逃出的?
“后来呢?后来为何流云阁就被荒废了?流萤现在又在哪儿?”
“后来……后来她怀了我的孩子,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水性杨花!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都是别人的!”拓跋珣的目光突然变得十分凶残,这绝对是男人的奇耻大辱!
小丫心中冷笑,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我便将那个侍卫变成太监,打掉她的孩子,让她二人苟且偷生,活在冷宫,受尽凌辱。”说着,拓跋珣的手不由自主紧紧捏住,指甲似乎要掐出血一般。
过了片刻,才意识到小丫还在一旁,便收敛的阴狠的眼神,望着小丫问道:“若雪,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残忍?”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这算什么狠,若换作是我,会比这个狠千倍,万倍!
突然之间,小丫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样睚眦必报?
暖阳碧天,云卷云舒。
小丫身着桃粉色锦织芙蓉花瓣白色滚边长纱裙,坐在前院郁郁葱葱的杏树下,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白玉石桌上落出斑斑点点,仔细看,便可瞧出杏树叶儿极美的形状,石凳裹了一层绣花草皮,倒也不凉。
犹绿端上一盘桂花酥放在白玉石桌上,烛剪再端上一杯泡好的六安瓜片,香气四溢。
望着眼前枝繁叶茂的杏树,倒不由得想起了春桃的好手艺,可惜了……杨良娣派人来寻她,却怎么也寻不见,总归是让她寝食不安的,想必此刻她心中的弦,必然是紧绷的。
那夜,为了回敬她,便迷晕了她院里所有人,让春桃,岑欢,花吟在她面前演一场好戏,洒出噩魇癫,配上香樟树的香味,效果更甚。之后,便将春桃连夜送出郾城,她第二日起床,看见一切如常,一定会以为是一场噩梦,可若只是噩梦,怎么能让她胆战心惊,坐立不安,露出破绽?
晚上噩梦的关键人物便是春桃,料定她第二日定会寻找春桃来证实,果然,她没寻到春桃,心中揣测不安,必然会有所行动,便跟着她,以此找到了流萤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