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库房钥匙一共两把,一把在你手里,一把在本司制手里,不是你做的,还会有谁?!”李司制怒色道。
“敢问,李司制的钥匙现在何处?”小丫冷冷问道。
“你什么意思?”李司制挑眉一问。
“刚才我锁好门,去请你,但回来的时候,这库房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这难保不是有人故意陷害。”
“你的意思是,本司制为了陷害你,故意将如此重要的库房钥匙交给别人,让她故意在你离开之后,捣乱库房,嫁祸给你?这对本司制有何好处?”李司制挑眉一问。
“是不是故意陷害,就看李司制能否立刻从身上拿出库房钥匙了。”小丫冷冷问道。
“哼,若本司制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将库房钥匙拿出,你又当如何?”李司制冷眸盯着小丫,眼中似乎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小丫虽心有疑惑,但此时也没有更好能证明自己清白的办法,咬咬牙,“若你立刻拿出库房钥匙,我佘若雪甘愿受罚。”
李司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随即从袖中将钥匙取出,亮在所有人面前,走到库房门前,将锁再次打开。
“佘若雪,娇纵跋扈,藐视宫规,不服管教,处以‘提铃’之刑,每夜从勤政殿,经过拱辰宫、浮若宫,高唱天下太平之歌,歌声必须与铃声相应!”
小丫薄唇微抿,只能忍气吞声。
旁边的宫女们面带讥笑,对着她指指点点。
“还真当自己是从前的一品千金,李司制安排的事做不好,还发脾气,啧啧啧……”木桑冷冷道。
“竟然还诬陷李司制陷害她,想象力不要太丰富!”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撇撇嘴,摇头道。
夏姈姈望着人群中被孤立的小丫,满是同情,她再看了眼木桑,将头埋得更低。
就在刚刚,她无意间发现木桑从库房门出来,锁好门后,然后将钥匙藏在了一旁的窗户边上。
而此刻,李司制与木桑相似一笑。
孤冷的夜,寒风刺骨,夜空中飘着鹅毛大雪,让这坐冰冷的皇宫,变得更加不近人情。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渺小,脆弱,岌岌可危。
饥寒交迫的小丫,一步一步走到勤政殿外。
早已被冻红的脚,继续踩在越来越厚的积雪上。手中的铃铛似乎也有气无力,发出懒散而笨拙的声响。
可笑的是,她还要歌颂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混身被冻得发抖,就连喉哝间唱出的歌谣,也在颤抖。
她后来倒是想明白了,库房钥匙,或许就放在库房外不远处,李司制一定是趁着自己不注意,将钥匙重新拿回,放在自己身上。
到底是为何,李司制要这样刁难自己?
又是谁,敢在皇宫之中,派小太监来刺杀自己?
她左思右想,有这些动机的人,或许只有一人,那便是静贵妃。
勤政殿里。
拓跋鈞目光未从奏章上移开,将笔提起来,继续批阅奏折,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谁在外面闹腾?”
“回陛下,是司制房的宫女佘若雪。”刘公公佝偻着身子凑到拓跋鈞身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