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已经吃饱了,在冷忧寒怀中,冷忧寒自是不可能让她受凉。
古悠然又被邓傲抱起往外走去。
唐拓一边心系爱女,一边又挂爱着古悠然,脚步肯定是要跟着邓傲和冷忧寒走的。
而两个奶妈和仆嫂哪里还敢在这废弃了的产房里多待?
见她们伺候的大小主子都换房间了,她们也立即低着头快速地跟在后面出去了。
顷刻间,房间里就剩下一个脸色还在青白红紫不停变幻的魏岑。
只听“砰——”的一声。
愤怒不已的魏岑一脚就踢向了那张空无一人的床板,把那床板踢出偌大一个洞来。
似乎还嫌不够解气,接连好几下,硬生生的把一张完好的杉木大床,给踹成了一堆破木板
与美女护士同居。
连带着弄的满屋子都是灰尘。
而守在外面的神府中人,看到了也都抱守元一的只当没看到不说,相反还离那房间都远一些,免得成为了四公子迁怒泄愤的对象。
……
好是破坏了一番的魏岑,终于情绪平稳了些,眉头微微有些皱着看向被自己弄的一塌糊涂的房间。
暗暗惭愧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实在是一步错,步步皆落索!
他也不是不知道在悠然的心里,他其实已经位置一落千丈了。
他更知道唯有沉稳冷静下来,才有可能重新抓住合适的时机,一点点的挽回自己在悠然心中的形象和分量。
但是每当他一想到他的对手都是自己人的时候,他的愤怒就无法克制得住。
顾希声且不说了,究竟是外人,情敌便是情敌,争抢暗夺无可厚非。
可是唐拓呢,邓傲呢,包括现在的大师兄冷忧寒,他们这又是算什么?
一个个当初不屑悠然的人是他们,骂他和悠然是奸|夫|淫|妇的也是他们。
现如今倒可好,一个个的争抢起悠然来,比谁都凶悍生猛!
niang的,真是太a蛋了!
尤其是唐拓,居然让悠然为他把女儿都生下来了,这不是赤果果的讽刺,赤果果的打脸又是什么?
魏岑他无法不痛恨,不怒,不憎恶!
其实这种情绪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也都能被人理解。
但是理解不等于人家就会手软,该争抢的还是会争抢啊!
因此,他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用处的泄和怒上,还不若赶紧想想后辙!
不然的话,情况只会更加每况愈下。
到最后,很有可能邓傲、唐拓、顾希声甚至于沈烈和大师兄冷忧寒,都会分得一席之地,只有他魏岑被踢出地盘以外。
魏岑他又不傻,这些情况他统统都知道,也能预见到。
所以,他告诉自己,这一次的愤怒和激动,是最后一次了,出了这间房门后,一定要从长计议,起码再不能让别的人有机会抓住他的痛脚,落井下石了。
……
又在凌乱和难闻的环境中站了一会,魏岑抬脚走出房间的时候,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丝丝愤怒和冲动的痕迹了。
……
……
两天后。
一直昏迷沉睡的古悠然终于苏醒了。
她的气息还是很不平稳,脸色也依旧很不好看,甚至还起了高烧,可是终究是醒了。
这让一干|轮流守候在床边的她的男人们,总算心定了不少。
毕竟要是她再不醒,他们都预备采取其他的一些的强|制措施,好让她清醒了,不然的话,光靠数不尽的老参和名贵的中药吊着她的生气,总不是长久的事情
天价庶女,侧妃也疯狂。
所谓药补不如食补,人总是要能进食些食物,才能有血气。
这次也合该魏岑要博个好兆头,古悠然醒过来的时候,轮值的人正好是他。
一见她费力地掀着眼皮,想要睁开眼睛的样子,魏岑那激动的眼泪就倏倏地掉下来了。
而终于睁开眼睛,觉得宛如从阎王殿上走了一遭的古悠然,甫一入眼的便是:新生的青青的胡茬子,憔悴的脸色,深色的眼部阴影……
所有的这些,无不昭示着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已经很久没睡觉了。
再加上他欣喜的毫不掩饰的眼泪,古悠然是个女人,是个骨子里博爱又多情的女人。
而这个男人,几乎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从那阴森森的几乎要了她命的棺材里爬出来后,第一时间就爬上了她的床的男人。
也是毫不掩饰的说爱她,也一直赖着她的男人。
虽然她一开始根本就不喜欢他,也没想过要和他在一起。
可终究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现在,在生死边缘又徘徊了一番的她,能在还能感受到世间呼吸的此刻,重新见到这个赖着他的二货男人,古悠然的心里俨然有了一种冥冥中宿命的感觉。
再看他,那些过往、那些他令她痛恨,想要狠下决心了断关系的种种的缺点,也不知不觉在重活回来的喜悦和感悟中,被宽容了。
谁都不是上帝,谁都不是天神,又怎么可能永远不犯错误呢!
与失去相比,一切的错误都是容许被宽恕的!
就当是感恩老天爷一次又一次地给她继续活着的机会吧!
古悠然很轻易的便决定给他,给他们的关系,以新的机会。
这不是她健忘,不是她太过优柔,而是情丝这东西,一旦缠绕上了,其实最是斩不断的。她也好,魏岑也好,邓傲也罢,她们都太需要一个重新走到一起的契机了。
“哭,哭什么?我不是还没死吗?”
“悠然,5……”魏岑只唤了一声,便是哽咽的点头样,眼泪还是如雨般的落着。
“别哭了!我,我睡多久了?”
“两天两夜了!”
竟然这么久了!古悠然有些意外!
随后就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孩,孩子呢?”
“悠然,你别急,糖宝儿好着呢!大师兄抱着呢!”
“对,对了,你醒了,我得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大师兄他们,这两天所有人都为你悬着心,我们每五个时辰轮流看护你,这会儿虽然是我在,可其他人肯定也没有睡呢!我去唤!”
古悠然听他一边欢喜地说着,一边擦拭着熬得通红的眼角,不由心下更是恻然了起来,觉着这次醒来再见到魏岑,他的改变好多,竟然不吃醋没闹腾不说,还会替别人着想了!
看来之前她对他的看法,果然还是太过苛责了些的!
不由心微微一软,道,“岑,别急,与,与我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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