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无限忧愁带走她的那两个护卫会不会好好照顾她,毕竟那些护卫杀人打架行,照顾婴儿,他是真的不抱太大的信心。
再就是糖宝儿还那么虚弱娇小,她每隔两个时辰就一定要喝一次奶的,现在古悠然还在这里,那两个护卫都是大男人,带着她,又到哪里给她找奶喝?
不行!
他不放心啊!
必须赶紧把古悠然救醒,无论如何起码也该要弄清楚,她让那两个护卫把糖宝儿送哪里去了?
冷忧寒再次跑了回去。
小心翼翼的把床上的古悠然扶了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不烧,呼吸和心跳也都已经有了。
看来忠伯那些药丸,总算多少是起了些作用的。
但是她的人却也是不醒。
冷忧寒知道她的身上并没有外伤(没有被澹台丰颐外力打伤过),她所受的最重的其实是精神力的严重透支和损耗。
也就是中医把脉时所说的‘神思过损’。
当然了,她原本产后血亏之症严重,且下|身有被他剪刀亲自剪开的伤口,还未彻底愈合,也是事实。
如此一来,虽然澹台丰颐没打伤她,古悠然却还是神思和内腑双双受创,精血亏损更巨。
咬了咬牙,冷忧寒一边扶着她,一边拨着那一堆的药瓶,从中倒出了数种颜色,超过十多颗的药丸,一把握在了掌心之中。看了看脸如白纸的古悠然,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最后还是一咬牙,自己全吞了进去。
并没有向之前救治他们那般,一口口嚼碎了喂给古悠然他们服下。
药丸经过唾液的滋润后,很快就顺喉而下。
不多时,一股暖流就在丹田和破损的经脉中,开始滋生趟过了起来。
冷忧寒的人也爬到了床上,就在古悠然的身后盘膝坐好。
然后双手扶住古悠然的身子,让她也直挺挺地坐在床上。
冷忧寒开始试图以少量的自己的一点点复原的真气,进入古悠然的体内,想着看看能不能唤醒她的丹田气脉。
若是能唤醒古悠然的丹田哪怕一点点的气脉气感的话,她的身体也能更好的吸收丹药中的药性,同时滋养修复她的内腑了。
要知道练武之人的经脉,一旦习惯了内力的运行的轨道之后,只要有真气在,就会自动自的开始运转小周天。
就好像人生来就会用鼻子呼吸一样的。
就是在昏迷中,也是会自主呼吸的,不会因为精神和意识不支配,就忘记呼吸这么个本能。
冷忧寒想的就是要唤醒古悠然的这种本能。
但是前次有过古悠然的内力一输入他体内就引动着他体内的雷火之气,整个就轰地一下爆的炸飞出去的事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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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忧寒要给古悠然输入内力,不得不也存上十二万分的小心。
要是也来一次那天的情况的话,他们两人可未必还有那天之幸运了。
……
……
一丝丝,再多一丝丝,整整盏茶功夫,冷忧寒才勉强输入不到正常疗伤真气的十分之一股内力流!
而就这点内力输进去,冷忧寒的额头已经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了。
不是累的,而是吓的。
好在似乎没什么不好的反应。
冷忧寒这才大着胆子稍稍多输入了一些,然而下一秒,冷忧寒就不由咧嘴苦笑了起来,盖因他这才现,古悠然的筋脉断裂的程度,比他以及唐拓魏岑邓傲在内的所有人都要严重的多。
别说唤醒她的气感了,就是这点真气也很快就在她体内散失到各处去了,因为根本都没有完整的经脉可供内力循环了。
颓然地收回手,难道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好不容易从澹台丰颐的死亡威胁下逃出一条路,结果未几时就现这条路还是个不通的死路?
饶是意志力十分坚韧的冷忧寒,此时此刻也有种情愿疯了的感觉了。
他抱住古悠然,忍不住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古悠然,你醒醒!你再不醒,所有的人就都死光了!”
“古悠然,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能做的,能想到的,我都试了……你们还是这样!我情愿趟在这里的人是我了!”
“古悠然,你不是一贯都最坚强,最要强,又最不服输的吗?你赶紧给我睁开眼睛,哪怕嗯一声也好啊!”
“起码让我知道我要努力去救的人还是活的,一个个的都这么躺尸着,当我是神仙吗?”
……
“古悠然,算我求求你了……你起码告诉我,你把糖宝儿送哪里去了?”
“你们都要去死,我没有意见,我也不去费力了,糖宝儿还小,你不想她成为我一样的孤儿,不知道父母在哪里,不知道父母是谁吧?”
“古悠然,你听见了吗?糖宝儿在哭……她饿了……她哭的好厉害……你怎么这么狠心,也不赶紧挣开眼看看她……”
古悠然听不听得见,冷忧寒不知道,可是他自己却像是听见了糖宝儿在哭在喊他的样子。
一股尖锐的刺痛和心疼就那么持续的在胸口往全身不停地蔓延着。
泪不知何时,已经从那满是沧桑和皱纹的眼角,扑簌而下了。
一颗颗的沿着古悠然的面颊,滑落到她的唇角,口中,以及脖颈里面。
不知何时冷忧寒抱着古悠然温凉的身体,开始哼唱起了一首很古老的歌谣。
那歌谣没有词,也没有名字,只有一种很是空旷、荒凉又悠远的曲调,随着他沙哑的声音,一点点的回荡在了这屋里。
而没人看到,当那音律响起的时候,古悠然空荡荡的大脑泥丸宫里,蓦地出现了一个很小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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