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她离开一步。”
“焰君煌,你要囚禁我?”飞儿心寒地问出,当首长大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时,米飞儿气得将屋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砸了,然后,她纤瘦的身形甩开了他的手,奔向了窗台,玉手一扬,窗台上那盆鸢尾花被打翻在地,摔得粉碎,她攀爬上了窗台,就在她整个身形要往外面扑去的那一刻。
电光火石间,焰君煌惊慌失措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愤命甩到了离窗台最近一组米色沙椅子上。
将她压在身下,首长大人胸膛剧烈起伏,嘴唇泛着白色,面孔一片铁青,可见刚才的他是多么地恼怒!
实则上,他是吓坏了,他没想到飞儿居然会爬上窗台,想跳楼自尽,如果她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用力捏握着她的下巴,圆润的下巴几乎变了形,他狂狠地怒吼:“你敢死,信不信我即刻停你妈治疗。”
是的,米秀芬的医疗全是他一手联系与操办,是他联系了最有权威的医生,飞儿用的也是他的钱,如果他一旦喊停,母亲的治疗就会终止。
望着他,飞儿感觉缕缕寒意升起,然后,一滴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望着她眼角不断滚落的泪珠,他心口似有一把熊熊火焰在烧,疼得抓心撩肺。
修长的指节拭去她眼角的泪珠,然而,她丝毫不领情,抬手‘啪’的一声就打开了他的手。
泪雾雾的视线里,男人俊美的五官渐渐变得模糊,然后,一阵天昏地暗,双眼一闭,整个世界呈现一片黑暗,飞儿昏厥过去。
意识朦朦胧胧间,感觉有人执起了她的手,把了一会儿脉,然后,耳边传来了一个报备的声音:“恭喜焰首长,夫人怀孕了。”
怀孕?飞儿惊得张开了双眼,怀孕两个字如一记惊雷,轰得她外焦里嫩,她们已经这样了,她却再度怀上了他的孩子,不要,她们中间已经夹着一个贝贝了。
医生走了,屋子里安静下来。
站在床畔前的男人坐到了她床沿上,坐至了她身边,握住她手指的大掌感觉有些轻颤。
“太好了。”出口的话带着前所未有的惊喜,飞儿又怀上了他的孩子,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
“飞儿,我们一直期待着能给贝贝一个妹妹或者弟弟,让他不至于孤单,如今,你终于怀上了。”
谢谢,他真的好感谢老天,在他们闹着这种别扭的时候,她居然又怀上了他的孩子,连老天也站在他这一边呢!
“你喜欢女儿还是儿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他一直不曾见证他的成长,总感觉是一生的遗憾,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地看着,等待着,像一般平常的父亲一样,见证他骨血一点一滴的成长。
见飞儿迟迟未回答,只是紧闭着双眼,如今她有孩子了,他也不怕她再闹情绪,至少,她得顾念一下他们爱情的结晶吧!
“想吃什么?我让老李做好端上来。”
山珍海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只要能吃得出,他都可以为她弄来,他疼她肚子里的孩子,更疼爱她,他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好生下他们的又一个孩子。
飞儿仍是不答,径自抿唇沉默着,然后,他喜孜孜地起身走向了门边。
大约半个小时过后,李大厨做好许多的菜品,全是一些补品,鸡汤里还炖了人参。
李大厨把菜从木质托盘里端到小圆桌上。
对着床上的女人说了一句:“夫人请用餐。”
然后,就毕恭毕敬地退出。
门刚合上又打开了,听门边传来了响亮军靴落地的声音,飞儿缓缓张开了眼睛,由于哭得太多,眼睛是酸涩的。
“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闻言,男人俊美的脸孔就此僵凝,他咬牙吐出:“你再说一遍。”
“我要打掉这个孩子。我不会再给你生孩子,焰君煌,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为你生孩子了。”
这句话似刀子一样,在一刀一刀切割着焰君煌的心。
“你敢打掉就试试看?”几步冲绕到她面前,掐着她的下巴冷喝,青筋暴跳,双眼浮现阴戾。
这个女人一定要这样子挑战他的权威吗?
望着他那对赤红的双眼,飞儿无声地笑了,笑得有些悲怆。
这样的表情让焰君煌心里阵阵冷寒,知道她心里盘算着什么,他恶狠狠地冲着她嘶吼:“你不可能有那样的机会,告诉你,这段日子,你都得呆在这座庭园里,没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能去。”
愤怒地撂下狠话,转身大踏步离开,片刻后,几个身着绿色军装的男人走进了屋子。
手里拿着许多的木头,还有小钉捶。“你们要干什么?”飞儿见他们已经爬上了窗台,把手中的木条全部钉到了窗台上,有的十字交叉,有的是横着钉的,几根木条轻而易举将木条封死,明白了焰君煌的意图,他是想要把她困在这里,然后,他好去完成与陆之晴的结婚大礼吗?
好一个如意算盘,她大笑了两声,然后,抓住也小苏子衣服,怒声质骂:“小苏子,难道你忍心看着焰君煌这样子伤害我?”
小苏子凝望向她的眼神变得复杂,清了清嗓子,小苏子低声道:“米妞,你怀孕了,而且才二个多月,孕妇不能情绪激动,你就呆在这儿,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来,君皇是爱你的,他与陆之晴结婚只是权宜之际。”
小苏子不过是焰君煌身边的一条狗,主子怎么话,狗自然怎么说,她真是傻,还期望着小苏子能看在昔日相处融洽的情份上放她一条生路。
以前,小苏子护着她,对她好,只不过是因为焰君煌与她的关系,如今,今非昔比了。
手无力垂落,然后,小苏子将地抚去了床沿边坐下,有些心痛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带着几名解放军迅速离开。
一个钟头后,飞儿开始砸东西,将卧室里刚购买的摆设全部砸了,然后,就有人进来打扫碎渣。
再然后,小苏子又进来了,带人将卧室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搬走,怕她捡到什么东西自杀,或者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下午,阿菊带着贝贝进来了,贝贝虽小,可是也察觉到了父母之间令人窒息的气氛。
走到母亲面前,小手环住了飞儿的脖子,俯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妈咪,爹地说,你肚子里怀了一个小宝宝,爹地说,你会给贝贝生一个妹妹,是吗?”
飞儿没有说话,只是张着一对失了神彩的眼睛望着儿子,抬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
最后,叹了一口气,一把将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阿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首长大人与飞儿小姐闹成这样,在她看来,首长还是爱飞儿小姐的,如果真喜欢那个陆之晴的话,飞儿小姐嚷着要走,他肯定就这样放她走了。
“展小姐,你好。”小苏子奉命找去了展颜居住的别墅,彬彬有礼,十分有礼貌地向她问好。
“有事么,苏长官?”小苏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展颜坐在沙椅子上正休闲自得地品着针尖茶!
佣人刚从园子摘来的,很新鲜,一片片尖尖的叶子在水里绽放,看起来挺漂亮,闻起来更香,品起来更让人流恋忘返。
“君皇请你过去一趟。”
“不好意思,我很忙。”展颜想也不想地拒绝。“展小姐,你与米妞是最好的朋友,她现在怀了孩子,身体又虚弱,还在君皇的气,所以,君皇想让你帮忙劝一劝。”小苏子软下了声音,低声哀求。
“我劝什么?焰君煌不是都要与那个姓陆的女人结婚了么?”
明天就是大喜之日,居然让她过去劝,她去怎么说,她还忍心看到飞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难看样子。
“小苏子,焰君煌他妈的就不是一个男人,飞儿为他生了贝贝,如今又怀了他的孩子,他到好,居然同意那女人登报将飞儿说成那样,焰君煌,他妈的地地道道一个负心汉,与焰东浩没啥两样,飞儿的命真是苦。”
展颜气得想捞起桌上的杯子向小苏子砸过去,天下的男人,都他妈不是一个东西。
“请不要这样说君皇,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小苏子无法让展颜这样子误会老大,所以,开口为老大辩解。
“苦衷?什么苦衷?你到是说来我听听。”
“报歉,我只是一名警卫员,这些事是首长的私密问题,如果你要问,请给我去飞园,亲自问君皇吧!”
展颜本不想去,可是终究还是因为挂念飞儿跟着小苏子去了飞园。
飞儿见到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然后,两个女人抱成了一团,痛哭失色。
‘好了,别哭了,米飞儿不可能就这样子被打倒。“展颜拿手帕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心痛地道:”你还怀着宝宝,哭多了不好,放心吧!在我看来,焰君煌是爱你的,他只是目前没有把握铲除掉陆之晴而已,据我所知,那女人挺厉害的,主要是她那个舅舅,在京都混得有些大了。“”爱又如何,颜,人家已经要把囚禁在这儿,不准我走出这屋子半步,你说,老娘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是当初焰东浩,他也不敢如此对我。“
飞儿越想越来气!这一刻,对焰君煌是恨之入骨!”焰东浩不爱你,焰君煌是爱你的,瞎子都能看出来。“”可我让他给我去领结婚证,他不愿意啊!颜,难道你真要给他当情妇不成?“
难道她为了这段感情,真的要卑微做人从眼中低下的小三,贱女人,贝贝成了私生子,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生下来也是私生子,想着那三个字,她心里就阵阵寒,所以,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离开这儿。
展颜望着这个女人,无论如何,她总比她好吧!她做了那么多,始终连石头的半边心都没有捂热,至少,飞儿与焰君煌是两厢情愿的啊!”颜颜,帮我把这封信递给张军毅。“飞儿从枕头下拿中出一封早写好的信。
见展颜一片迷茫的表情,飞儿又道:”在外公最中意的那个张军毅啊!“”噢!“她记起来了,就是那个长得挺标致的小伙子,当时,她就觉得比焰东浩帅,只是,那时候的飞儿鬼迷了心窍。
始终不太搭理人家,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飞儿居然还能这男人有联系。”你想干什么?“”我要离开这儿。“飞儿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你要逃走?“展颜惊诧地问出。飞儿点了点头,然后,正色道:”我无法看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步进婚姻的殿堂,因为焰东浩,当初我与他结婚的时候,并未举行过婚礼,想着他穿着一身雪白笔挺的新娘服携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迈过红地毯,光是想着这一幕,我就感觉自己心碎了。“
展颜明白这种感受,体会得太深刻了,因为,现在,她也正面临着这样的处境,只是,骆北城与尹淑蓉的婚礼是在下个月而已。”好。“那就离开吧!不离开又能怎么样呢?离开,至少不会亲眼所见,让自己痛彻心扉!”展颜说你同意生下这个孩子了。“展颜刚走,焰君煌就迫不急待冲了进来,俊美的脸孔一扫阴霾!”我不想看到你。“飞儿坐在床沿上,头也不抬地说,满眸的冷情。”好,好好。“望着老婆大人,焰君煌心花怒放,吞咽一口口水,只要她答应生下这个孩子,妥协住在这里,等待他结束一切,让他做什么都可以。”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她累坏了,一直纠结着,而他站在外面,听闻着屋子里出的摔碎皿的东西,虽气得咬牙切齿,担心得不得了,却不敢跑进来半步,怕看到自己又会刺激她,反而让她情绪更激动。
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医生说,不能让她太激动,否则,孩子会有一定的危险。
他担忧之余,只得命小苏子去把展颜请过来,果然,她与展颜是生死挚友,什么话都听展颜的。
焰君煌退了出去,可是,迟迟未听到关门声,飞儿理着自己垂落在胸前的卷,从床沿上起身,步伐迈向了门边,然而,刚迈过转角处,眼尾就扫到了一撇衣角,是绿色的军装衣角,哄着她走了,根本就没走。
黑亮的瞳仁对上了一对深睢而灼热的眼睛,飞儿倏地转过了身子,意欲往里面走,男人追了上来,一把将她揽进怀,紧紧地抱着她,鼻尖抵住了她的鼻尖,不停地磨娑,扯开薄唇笑了。”飞儿,谢谢。“谢谢她再次为他怀上孩子,谢谢她能为了孩子妥协,他誓解决了陆之晴,定会加倍地补偿她。”你把人家支去美国,是先预谋好的?“
飞儿静静地回想着,原来两天前,他带着她去香山游玩,还带她去香山山顶佛堂许愿,甚至还陪她去看浪漫的言情片,吃爆火花,离开京都时,还很费心思送了她一束七心玫瑰,原来这一切都是预谋的。”飞儿,我不敢告诉你事实。“唯有这样,才可以,在飞儿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晓的情况下,完成他的计谋。
俯下头,他想吻她,可是,她却别开了脸,让他的唇只能扫到她冰凉的脸颊,挣脱他的大手,飞儿迈步走向了大床,在床边坐了下来。”今天是七夕节,我让厨房煮一些开胃的菜上来,你怀着宝宝,要多吃一点。“
飞儿不生他的气了,他感觉世界阳光灿烂啊!犹如有十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
飞儿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玉容埋首在膝盖里,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说可以,嘴里只是叨念了一句:”七夕节,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嗯!“轻应着,焰君煌转身走向了门边,开门朝外面喊了一声:”小苏子,让厨房做几道小菜上来。“”好。“小苏子干脆地就回答着,转身跑下了楼。”你是牛郎,我是织女。“”不。“焰君煌握住她一双玉手,更正:”我不是牛郎,你也不是织女。“
谁愿意做牛郎,牛郎一年只能与织女相会一次。”你忍心我做牛郎?一年才一次,肯定会把人憋死。“男人的话意欲所指,让飞儿的脸孔一片潮红。”就知道你不正经。“
她嘟起红唇轻骂。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头,他笑着说:”跟自个儿老婆在一起,圣人也没办法正经。“
说着,还不忘向她煽一个暖昧的眼风。
小苏子端上来酒菜,见首长与米妞雨过天晴,喜孜孜转身下了楼。”嗯!那儿还有一瓶85年的红葡萄酒。“飞儿说着,从床上跳下,从酒柜里拿了酒瓶过来。
细心体贴地首长大人满上,焰君煌望着面前满杯的红色液体,飞儿给他倒的酒,他肯定喝得一滴都不剩。
然后,他仰起头,高脚杯里的酒水全数落入他肚子里。”这汤很香的,来,你也喝。“焰君煌为她盛了一碗鸡汤,飞儿只喝了一小口,鼻到油腻味,就感觉胃里有一阵酸涩的东西在翻涌,然后,她急忙捂着嘴跑向了洗手间。”飞儿,怎么了?“焰君煌急忙跑到洗手间门口,一脸焦急地捶打着门板。”没事。“飞儿洗了一把脸走出来。”有些害喜。“”这小子还没出来就这样折腾你,生出来,老子一定揍他一顿屁股。“
嘴里骂着,可是,眼睛里却闪烁着一片宠溺光芒。”贝贝说,你告诉他,会给他添一个妹妹。“”嗯,对,女儿。“他说错了,他就想再要一个女儿,‘好’字左边是‘女’字旁,右边是‘子’,有儿有女,福寿双全才是人生最美好的事儿。
所以,他期望这一胎是个女儿,如果是女儿,他自然不能揍她屁股了。呸呸呸,他口都没遮拦都说了什么啊?”该打。“他自拍了两下脑门,然后,一把抱着飞儿走向了床边,虎躯欺身而上,手指在她衣襟间穿梭,他想感受一下她的美好。
想与她合而为一,因为,他全身滚烫,刚硬无比,他想要释放,想真真切切地感受着她的原谅!”不……行。“
飞儿拍开了他的手掌,冷冷地拒绝。”我问过医生了。“与她额头相抵,他灼热呼吸喷吐到她的脸蛋上。”轻一点就可以。“
玉指下的滚烫,知道他是药性作,飞儿缓缓闭上了双眼,唇齿死命纠缠,缠绵悱恻的吻激情四射,吻沿着她的细颈一路下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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