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香桃就被安置在同间屋子里临时用木板搭的床上生产。
香桃因为常年做活,生孩子比李少奶奶要早半个时辰,虽然孩子瘦瘦小小,皱巴巴的,但哭声还算洪亮,就算早产,好好将养着,应该也能长大成人。
半个时辰后,李少奶奶也生下了一个男婴,和香桃生的孩子差不多,也是瘦瘦小小的,哭声比香桃的孩子还要小一些,李少奶奶生下孩子后,就昏迷了,惹出力一阵乱,大家都围着她转,李小少爷被放在了少奶奶的床尾。
香桃的身子是真的好,刚生完孩子就下床了,悄悄把孩子抱了起来,就算有人注意到了,香桃就朝人解释说是看她们都忙活着,反正她身子好,一次照顾两个孩子也没问题。
就这样,香桃趁着这机会给两个孩子换了包裹,生孩子那时是晚上,油灯昏黄,两个孩子又都是刚生下来,还真没人发现不对来。
等到回到府中,香桃又害怕了,现在孩子小没人能看出不对来,但孩子长大后就不一定了,她怕以后李小少爷被认出来,就借着给亡夫祭拜的理由外出,把真正的李小少爷丢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至于这孩子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香桃走了一段路,想到那孩子的笑脸,没忍住又回头去找,但等她再回去的时候,那孩子已经不见了。
“刘妈,求你告诉太太,我后悔过的,也回头找了,但是孩子已经被人捡走了,我敲开了那家人的门,但那家人不但不承认捡了孩子,还扬言如果我敢再敲他家的门就找警察署的人抓我,我怕我丢孩子的事情暴露,就没敢再纠缠。”
刘妈听完冷笑:“香桃啊香桃,真没想到,你长着一张老实人的脸,竟然做出这么胆大的事,偷换李家血脉,还把正经的李家少爷丢了,李家可真是倒霉,竟然救了你这样一个白眼儿狼!”
香桃满脸是泪,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要我的儿子过上好的生活,我没有恶意的,如果我真有歹心,当年把那孩子丢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就行了,何必费力找了一家富户放人门口?”
刘妈呸了一口,道:“照你的意思李家还得因为这个感谢你呗?你这话等下到老爷夫人面前说,看他们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刘妈实在气不过,拿起鞭子朝香桃身上狠狠抽了几下,抽的香桃一阵哇哇惊叫,她身上的袄子没几下就被抽的破了,里面的棉絮都跑出来了。
“真是黑了心肝的,要不是当年老太太看你可怜好心收留你,你现在不知道躺在哪个荒坟堆儿里被虫子啃呢,哪儿能穿上这样好料子的衣服?还敢把主家的少爷掉包,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就没见过比你更狼心狗肺的人了。”
刘妈一边打一边骂,没多大会儿,香桃身上就出现了一条条血道子,而旁边的李弘彦已经被这种场面吓的不敢大哭大叫了,非但如此,他还拼命地往一旁缩,就怕刘妈注意到他,连带着他也被一起抽鞭子。
刘妈还真不敢打李弘彦,虽然他是香桃的儿子,但毕竟喊了李老爷和太太十二年的爷爷奶奶了,目前太太正在气头上,才不想看见李弘彦的,但万一哪天太太又想起这个便宜孙子了,刘妈打了人,说不准会被秋后算账。
她刚才说要打李弘彦,不过是威胁吓唬香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