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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交警队的人,可以帮你消掉。”

“不用,交罚单很方便。”

薛淮洺做事很规矩,从上学时起,他就是所有人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要他真的只是成绩好,薛眠也不会觉得他可怕。

他最可怕的地方是,从不迟到早退,比时钟还要守时。

他是个满是棱角的男人,时间没磨平他的棱角,卧底经历也没有,反倒让他的棱角更锋利、冰冷。

薛淮洺直接开车把薛绵送到他家里,薛绵没有拒绝的机会,她可以自我解释,是薛淮洺强迫她。

薛淮洺住在市中心临江的公寓里,他住在三十层高楼,电梯抵达三十楼是一趟漫长的旅程。薛绵被他用蛮力桎梏双手,不得不同他上楼。

乘电梯的时间里,薛绵脑海里一直在回放过去的画面。

那时候他们住同一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夜里去厨房煮泡面,他会在她身后顶弄她,或者早晨在卫生间里撞见,他会把她拉进卫生间里,用她的手为他撸弄性器。

还有高三冬夜里,她结束晚自习,薛淮洺来接她,把她按在学校后巷里亲吻。

电梯门缓缓打开,薛淮洺以为不用再强制她,她会乖巧跟自己走,但薛绵愣在电梯里。

他眉头一皱,捏住她的肩,薛淮洺的眼神很锐利,薛绵已经自认胆大了,还是被他眼神震慑。

薛淮洺这双寒气逼人的眼睛,像一道屏障挡住了他所有的桃花运。

她跟在薛淮洺身后,随他去3005室。

薛淮洺才搬过来不久,屋中没多少东西,有一整面墙被装修成嵌入式书柜,各种中外书籍把正面墙壁填的满满当当。他的所有东西都是一丝不苟的,薛绵生怕自己的鞋底弄脏他家地板。

“薛淮洺,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而不是像这样。”

“像哪样?”

单方面强迫。

薛绵没说出口。

薛淮洺换上拖鞋,走到宽敞方桌前,从整理得方方正正的一叠文件里,拿出最底部的,递向薛绵。

文档封面用黑色马克笔标着138.03.5B的字样。

薛绵对这一串数字非常熟悉。

两天之前,她还正在为这项案件奔波。

这是一个跨省邪教案件,起初,一些孩子连续失踪,被当做是普通的人口拐卖案。但是后来老张和她在调查过程中,发现这些孩子的出生时间、失踪时间,可以组成一串整齐的数列。

普通的人口拐卖作案是不会考虑这些的。

薛绵很快联想到十几年前一场邪教群众自焚案,那场事件中,所有自焚者的自焚时间,就是按照某种特定的序列来的。

她像老张提出了自己的猜测,老张很快有了灵感,刑侦局成立了专案小组,经过几个月勘查和老张精准的犯罪侧写,他们极快的把目标锁定在邻市一个邪教团体上。

邪教团体的头目是个有名的富豪,叫孙长生,这个案件在全国范围内都引起不小的轰动。

失踪的孩子被关在一个废弃工厂改造的宿舍里,被进行洗脑,他们发现的及时,才让这些孩子躲过了被“献祭”的命运。

孙长生是孤儿,被一对国外的基督教富豪夫妇领养,童年受过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虐待,养父母逼他背诵圣经,如果出了错,会把他关进一个“忏悔室”中,对他进行体罚。

童年创伤、对秩序化极端敏感,单身,自信外表下是极度的自卑扭曲——这是老张对罪犯的侧写,和孙长生百分之九十九吻合。

他们在孙长生别墅里发现一本圣经,圣经里标记的页码,章节序列和这些孩子的出生日期、失踪日期一模一样。

孙长生在捕获过程中已经认罪,再过几天这个案子就要开庭。

薛绵打开薛淮洺给她的资料,里面是孙长生最近五年来的所有新闻。孙长生平时很低调,但是每年年末的企业家、慈善家评点,都有他的名字。

孙长生通过慈善事业得到被拐儿童的出生信息,这是他们已经发现的事情。

“看出什么了?”薛淮洺问。

薛绵觉得莫名其妙,原来他把自己掳过来,是为了案件。可是,薛淮洺怎么会查这件事呢?

她松口气,以为今天薛淮洺要和她做些什么呢。

薛绵摇了摇头。

“没看出来。”

她的专业是犯罪心理,欠缺刑侦方面的敏锐性。

“你入职有两年了?”

“嗯。”

薛淮洺鄙夷地笑了声,“你说说在刑侦队学了些什么?”

“罪犯已经落网,而且符合全部侧写,所有逻辑都是通顺的,我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如果你有关于案件的问题,可以直接去找我们组长。”

薛绵见他没别的意思,自己也看不出线索,转身就要走。一个强势的力道将她拽回来,她脚下一滑,向后跌在薛淮洺的桌上。

时间,下午两点十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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