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关心。”尚阳烦躁地回了一句。
尚厚德一句话卡在喉咙里。
说完尚阳便后悔了。他这一句里有太多因不满上溪高中和被迫转学而淤积的烦躁的迁怒。
或许是小时候的家这个环境太过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让尚阳无法再隐藏住自己的情绪。
这样不好。
他重新恢复了客套与礼貌:“尚先生,请您自便。我去学习了。”然后拿了抹布,将一碗面连锅端走,扭头进了卧室里。
尚厚德眼睁睁看着他走了,说不出话挽留。
客厅里再次恢复一片冷清。
尚厚德慢慢走进客厅,轻轻放下了行李,将自己扔进了沙发里,浑身每一个骨头都没力气。他疲惫地用双手搓了一把脸。
真累啊。
第二天早上,为了不和尚厚德一起出门,尚阳特地早起了半个小时。
路过主卧时,他扭头瞥了一眼。里头床榻干净整齐,仿佛昨夜没人躺过。
尚厚德早就离开了。
客厅桌上摆着早餐,小米粥、茶叶蛋和放在锅里温着的两个包子。
尚阳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拿,直接去了学校。
太久没早起了不习惯,到了学校,尚阳脑袋仍跟浆糊似的。买了份小笼包,居然能毫无察觉地顶着摊主瞪圆的眼,加了四大勺辣椒。
然后吃了第一口就辣得泪流满面。
吐着舌头疯狂灌豆浆,好容易重新活了回来,他就收到了尚厚德的长短信。
“阳阳,我是爸爸。这是我的号码,你记一下。您新来这学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就来找我。”
“昨天来之前黎青告诉我。上溪高中前一任校长将学校原来的车棚租给了附近一家塑料碗厂当仓库了。学生们的车只能停在校外,特别容易丢。黎青就和宇飞还有高三几个学生组织起来,找了个老保安给他们看车子。一个月两千块钱,由全校所有班级平摊费用。”
“你要是骑车上学,记得把车子停到校外有保安的车棚里去。”
隔了一分钟,尚厚德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阳阳,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的。”
尚阳盯着短信看了好几遍,忽然想到了前两天从高一学生口中听见的保护费与停车等字眼。
……保护费居然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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