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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后,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爱钱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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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乘风耸耸肩:看来尚老师一向是个严谨的人。

这语气倒像贾先生认识我许多年似的。尚厚德仔细翻看文件,随口道。

贾乘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而不语。

尚厚德未再提这一茬,合上文件:合同都是按照我们谈妥的细节敲定的。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贾先生实在也太小心了些。

贾乘风笑了笑:生意人嘛,小心没大错的。

两人就此谈妥。

贾乘风侧身送尚厚德出门,邀请他道:今晚我设宴,在春秋大酒店请人吃饭,不知尚老师是否有时间?

尚厚德摇头:今晚有事。

贾乘风颇为可惜:那可真是不太巧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尚厚德便也说了两句客气话。

在走廊上走出几步远,尚厚德忽然想到什么,扭头就往回走。

正好贾乘风正低头,拿着手机,似乎要打电话。

两人正好撞了个结结实实。

贾乘风的手机被撞飞在地上,尚厚德的文件也散落一地。

尚厚德忙弯腰去捡文件:抱歉,我刚想起来我打火机落在办公室里了。

贾乘风也帮忙捡着文件:无妨。

忽然,尚厚德瞥见了贾乘风左手大拇指侧面,靠近手腕的地方有大一块红褐色的烧伤疤痕,瞧着有些年头了,连红痕都淡得发白。

做什么能烫到这地方?

第一眼见贾乘风时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与墙上那张不起眼的九班毕业照一起涌现在脑海里,似乎有什么深藏于水下的真相呼之欲出。

尚老师。贾乘风起身,将一部分文件整理好递给尚厚德,东西都在这里了。

声音仿佛冲破了时间空间,窜进了二十六年前三年九班教室里,黎长云朝气蓬勃的面孔后方,一个将自己藏在角落里,低着头的懦弱小男生的口中。

电光火石中,望着贾乘风的脸,他脱口而出:你是贾二牛?

贾乘风一瞬间脸色巨变,目光如刀一样剜着尚厚德,随即又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尚老师你在说什么呢。贾二牛是谁?

尚厚德面色发白:不,我不会记错的。

二十多年的时光足以让最深刻的记忆褪色。

当年学校的清北苗子有两个,一个是才华横溢、稳上清华的黎长云,一个是模考分数总压录取线过的贾二牛。

前者容貌英俊,纵然家境贫寒,衣着简朴,却人如其名,性情疏阔如长天苍云,行动间却总有一股潇然之气,颇受全班男女欢迎。

后者却总让人记不得容貌。他甚少抬起头,分明生得不矮,容貌亦不丑,却给人一种黑痩矮小感。

更多时候,他都像黎长云背后一个自卑的浅灰色影子。

黎长云的意外缺考后,贾二牛压着线上了清华。

从此尚厚德再未见过他。

三十年前,那一场大火里再次烧在他记忆里。

他被浓烟和火光惊醒,抱着学生们的准考证,冲出了火海,隐约黑暗里,一道瘦小黑影飞快窜了过去。

再然后他发现那一批准考证与档案里少了一个人的。

黎长云。

从此,这一幕成了萦绕他三十年的午夜梦魇。

宿命淡漠地冥冥俯视下,两代人阴差阳错的悲剧线头打下第一个结。

而火海前一掠而过的黑影,因为学校费劲全力调查都未能寻到其点滴踪影,而被当成了他的眼花。

他一度也觉得自己大概是太愧疚而导致出现幻觉。

直到现在

当年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的人是你!尚厚德的手如钳子般捏着贾乘风的手腕,面色赤红,胸腔剧烈起伏着,当年我没有看错!办公室的大火不是化学药剂泄露自燃,是你!是你!是你放的火!

贾乘风几乎蹦不住一贯优雅的笑,声音阴冷:尚老师,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我劝您还是好好想想您在说什么!

散布的无数疑窦与细节被思绪飞快窜了起来,潜藏在深海下的真相浮出水面。

尚厚德喃喃道:难怪你一直都对黎青那么关注,难怪你会这么了解上溪高中,难怪你坚持要选择上溪高中改造,难怪您会这么执着于上溪

贾乘风叹了口气,知事情已无可挽回,从陷入回忆的尚厚德手中抽出手腕,整了整西装:尚老师,与其这么愤怒,不如我们坐下来谈谈?

盛怒中的尚厚德气得手都在颤抖:怎么谈?是谈你怎么毁掉了黎长云的一辈子,还是要接下来来毁掉上溪高中这群孩子的一辈子?

若贾乘风真只是一个普通商人也便罢了。

可尚厚德知道,他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当年一贫如洗的瑟缩少年正是通过教育改变的命运。

可他刚过了那千军万马的独木桥后,却转头砍掉了他人向上的铁索。

这是无耻。

尚老师,看来您还是不了解我。贾乘风耸耸肩道,我从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我只是一个目标导向者,人们实现目标总会有些意外的。但实现了目的就好,这次也一样,不是吗?

尚厚德狠狠啐了一口:小人!

贾乘风很恼怒于尚厚德的不识时务,声音阴冷:尚老师,那你打算怎么办?告我?

尚厚德声音一顿。

尚老师,你有什么证据吗?难道凭记忆就能将人定罪吗?何况那场大火已经三十年了。三十年,除了您还愿意去翻那陈芝麻乱谷子的事。

将尚厚德问住后,他又轻言细语地说:人还是要往前看的。比如,尚老师您不如想想,现在这群上溪高中的孩子的未来。

尚厚德脑袋里嗡嗡嗡一片响:你在威胁我?

贾乘风摊手:您愿意这么认为的话。

尚厚德跌坐在沙发上。今天得知的真相太过震惊,无数记忆片段海啸般在他脑海里翻滚略过。

巨大的无力感兜头盖脸淹没了他。

正如贾乘风所说,他没办法让贾乘风定罪,也没办法保护住上溪的这群孩子。

善恶有报这四个字被人说得多了,仿佛就成了真似的。可谁还记得,它只是被欺凌弱者喋血的祈愿。

亦只是祈愿而已。

空气仿若凝固。

贾乘风好整以暇,阴冷地等着尚厚德的妥协。

念念不忘中,或许真有福至心灵这回事。喃喃念叨着贾二牛的名字,尚厚德忽然一个激灵,猛地抬头:贾二牛,这个名字是七年前春秋园烂尾楼意外第一责任人的名字!

贾乘风瞳孔剧烈一缩,这回是真震惊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是真的!尚厚德重复着这句话,居然是真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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