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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学后,和暗恋我的校草同桌了——爱钱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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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过了今天的探视时间了,又已经到了晚上,icu病房走廊地板上,简陋地铺上横七竖八地和衣睡着几个家属,各个神情都是惊惶而疲惫。

纵然睡下了,他们精神也时刻紧绷着,尚阳已尽量放轻了脚步,几个家属仍第一时间探过了头。

尚阳低声向他们道着抱歉。

他们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又重新躺下了。

死神与恐惧还有离别,仿佛是同胞的三兄弟,时刻在这一方平静空间里蛰伏,等待着接踵而至。

气氛惶惶不安。

小阳?守在病房边的陆阿姨看见了尚阳,坐了起来,朝他招呼道,快过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出事了?

尚阳过来只是一时冲动,在楼道里时也做好了坚强的心理建设,但骤然被陆阿姨的关心一扑面,委屈与颓丧令他鼻酸得几乎落泪。

好在他忍住了,只别过脸:我就是突然想来看看。

陆阿姨不疑有他,揽着尚阳肩膀安慰地拍了拍:医生说了尚先生的情况恢复得还算不错。病灶的事,不是说在考虑二次手术吗?事情总有希望的,你也别太

尚阳挤出一个笑:嗯。

二次手术?

手术成功率不足四成的碰运气?

尽管不是第一次了,尚阳站在病房门前,隔着那又窄又短的一方窗户看着尚厚德时,仍旧无法将他与自己熟悉的人联系在一起。

人在病气和颓唐下,似乎能轻易地换一副面目。

生命本身是太脆弱的东西。

站了半晌,眼见着天已太晚了,尚阳才被陆阿姨劝走了:你明天还要上学呢。高考重要。我上次听你们说,不是还想考出个好成绩让尚先生高兴高兴吗?

尚阳轻轻嗯了一声,却满满都是对前路无向的迷茫。

好成绩?

就是他无论怎么都提不高的英语?总粗心大意考不到满分的数学?总分怎么迈不过的坎?

他要向尚厚德证明,他一个人能够照顾好自己,他不愧于当他的儿子,他的一切努力不是徒劳。

现在的成绩还不够。

很不够。

见尚阳没说话,陆姨奇怪道:阳阳?

别过脸,尚阳不想再让多一个人担心,挤出一个笑:是啊。我们正在努力,一定会让爸爸看到我们的成绩的。

匆忙告别陆阿姨,尚阳几乎是逃也似离开了病房所在的楼层。直到出了大门,他才找了个墙角,缓缓蹲下了,捂着脸一个人静静发酵情绪。

他好累。

一切都太难了。

忽然他面前出现一双脚,是尚厚德送给黎青的那双球鞋。

他顺着抬头往上看,就见黎青站在他面前,低头望着他。他面庞雪白,乌黑额发上已有了些许露气,显然是等了他很久。

尚阳忽然很想逃避地放松一下,仰着头问:有烟吗?

黎青看他:烟?

尚阳看他:我想试试。

别试了,那玩意容易上瘾。我花了一段时间才戒掉的。黎青轻轻吻了一下他额角,想试试的时候找我。我来当你的烟。

尚阳凝视他半晌,忽然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略带血腥味的吻,比起暧昧更像是发泄。

歇斯底里。

分开后,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的。

看着尚阳阴沉冷漠的样子,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黎青对他道:尚哥,想不想出去兜个风?

被路灯白光照亮的道路尽头,夜色沉沉静谧而庞大,如某种仿佛能吞噬生命的凶兽在张着巨口等待猎物。发动机沉闷嗡鸣声中,摩托车雪白车灯却飞驰而过,如刺刀般破入其中,带起车上两人耳边的呼啸风声。

戴着头盔,抱着黎青的腰,感受着车身的轰鸣震颤,耳边除了呼呼风声几乎听不到其他杂音,尚阳大脑放空获得了安宁。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喜欢飙车了。

啊啊啊啊啊不顾刚劲地往自己扑来的夜风,尚阳对着道路放声大叫,仿佛要释放出所有压力般,用尽胸腔最后一丝空气。

我*操*你他*妈的生活!

声音在静寂缥缈的夜空炸响,飘散最后化作星星点点,被夜风卷到两人呼啸向前的背影后去。

迎风飞驰。

跑赢这操*蛋的人生。

黎青带尚阳来到了江堤上。江城之所以闻名,便是他毗邻长江一处著名的支流。为了防汛护滩,沿着浩荡江面都修建了长长的堤岸。

将摩托车停下,黎青摘了头盔,收拾着东西。

尚阳望向江面,从高高的堤岸上,凝视着那浩荡宽阔的江面。江面波澜皱起,月光如碎玉般溅起碰撞,仿佛金色小鱼用尾巴拍打水面。

无论世事动荡变迁,它亦亘古不变。

凌晨夜风送来了江面上的潮气,兜头冻得人一个激灵。尚阳喃喃道:上溪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黎青拿出外套给尚阳披上,笑道:城里孩子没见过原生态的江滩吧?

尚阳不吭声。

那倒是,市里江滩附近建筑群高*耸入云,热闹商圈一个套一个,江滩上时时都有约会的小情侣与游泳钓鱼和跳广场舞的大妈,带孩子的家长,是另一种热闹的城市侧切面。

这里不同。

为了防汛,长而窄的江堤比周围都要高出七八米,除了防汛员的电瓶车会偶尔出现飞驰而过外,再无他人。

站在其上仰望星空时,很容易生出广袤星空辽阔,整个世界广阔浩大,唯独你我二人的错觉。

凌晨地面返着潮湿露气,黎青随意将外套团了团,坐在了地上,望着江面道:以前妈妈生病住院的时候,我晚上睡不着,就会一个人骑车到这里来。

尚阳在黎青身边坐下了:在这里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黎青朝他一笑,白天清醒的时候,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等有机会一个人呆着,就只想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呆一会儿就好。

尚阳懂那种感觉。

他现在就只想什么都不做,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未来一切的希望与失望都不会发生,他们那可笑的赶超计划不会失败,尚厚德可以活着,他也可以有个喘息之机。

黎青,他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他比自己还小半岁,才十五六岁时,就要承担那样沉重的生活重任。

那时候他会不会累?

尚哥。黎青揪着江堤上一种无名的野草,将其编了一个指环,想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吗?

尚阳戏谑看他:难道不是第一眼看见哥,就沉溺在我的盛世美颜里了吗?

出乎意料的,黎青竟承认了:是。

尚阳倒愣了。

抓着尚阳的手,将那野花指环戴在了他的中指上,黎青笑看他道: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我对你是一见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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