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看着好笑,揉着他脑袋上的卷毛:“好了,你专心背书,我帮你罚抄。”
尚阳没精打采道:“别,你下午还要去医院照顾阿姨。学习时间本来就不多。而且,老张头还认得我的字!”
最后一句,他说得咬牙切齿,实在是教训惨痛。
黎青只得爱怜地抚摸他的狗头。
罚抄结束后下课,黎青端端正正写完一张卷子,一扭头就对上了尚阳一双放光的眼睛。
“喂,班花,你说你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黎青:?
“虽然这话都说了几遍了,你都不承认,但咱们现在不是关系不一样了吗?你是不是该也改口,叫我一声,”尚阳戏谑地拖长了声音道,“……哥哥了?”
哥哥?
这两个字初听还好,细品有些烫耳朵,黎青权当刚什么都没听见,严肃地绷着小脸,眼神飘忽地假装看书。
尚阳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嘿嘿笑了两声:“青妹妹,别害羞嘛,叫一声听听?”
黎青看书不理他。
尚阳低声威胁道:“不叫我就闹到你喊我为止了啊。”
黎青耳朵更红了,继续装死。
尚阳锲而不舍地闹了一个上午四节课的课间。
中午放学后,黎青去医院。黎母从icu里转出来了。黎青中午要回家做饭,下午要去医院照顾黎母。
尚阳将黎青送到了校门口的小巷子门口,往他包里塞着白巧克力。
黎青天生有低血糖这种娇花病。黎青太忙,经常会粗心忘记带糖。尚阳一抓到机会,就往他兜里塞各种棉花糖和巧克力。
“等着,我下午放学去看你。”
黎青嗯了一声,忽然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这是条学校的后门小路,在教学楼背面,平常很少有人走。尽管中午放学,这里也只远远地有一两个抽烟翻墙的学生,热闹鼎沸的人声车声笑声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四下无人。
“尚阳……”
尚阳刚放了最后一块白巧克力,忽听见头顶有人叫他,便抬起了头。
下一刻,他看见黎青压下来的俊脸。
后脑被按住,人被抵在了墙上,唇被人咬住。微微刺痛下,他下意识张开了唇,灵巧的舌顺势而入,如猎食的狼般凶狠而野蛮。
他听见那人唇齿间含糊地溢出一个略带羞赧的声音。
“哥哥。”
尚阳是下午七点坐着麻木到医院的。
上溪高中附近没通公交,平时出门除了电动车摩托车,还就这种城市里已经取缔的麻木比较方便。
站在黎母的病房前,他推门一刹那,黎青正在给黎母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