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人面对面了,谢嘉树对盛承光依然很实诚:“承光哥,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尽量摆平。”
盛承光和谢嘉树的姐姐谢嘉云曾经有过长达二十多年的婚约,后来盛承光为了子时一意解除婚约,当年闹的满城风雨的,盛家和谢家成了死敌。
谢嘉树这次主动抛出橄榄枝,也是有合好之意,毕竟同在g市,做朋友要比做敌人好得多。盛氏和谢氏多年以来几千个合作项目,如果能借机重修旧好,谢嘉树姐弟在谢家的地位将不可撼动。
盛承光也是这个意思。
事情三言两语的谈完,谢嘉树搭乘总裁办公室的专用电梯直接下到负二楼,刚坐进车里,助理立刻汇报说:“监控室那边的画面已经切换过来了,冯小姐还没走,还在楼下。”
谢嘉树接过了平板电脑。
盛氏停车场正对着她车辆的那个摄像画面,他点击放大全屏,黑白的画面并不清晰,能看到驾驶室里她神情呆呆的坐着。
谢嘉树面无表情的紧紧盯着几乎是静止的画面。过了不知道多久,画面里的人缓缓埋头,将脸伏进自己臂弯、靠在方向盘上。画面上看不到她人,依稀能看到她支着的肩膀。
谢嘉树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冷的屏幕,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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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一下楼后急步奔进车里,好一会儿脑袋里都还是空荡荡的。
想想真是太丢脸了!自己怎么能就那么一副呆样呢?!居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冯一一郁闷的简直要捶胸口啊:这几年演练过的次数数不清,到头来居然这么丢人!
她趴在方向盘上失神的想:哦!冯一一!你终于承认自己期待着和他重逢了!
眼睛有点涩。
她的人生真是糟糕啊,连对自己内心都要掩饰,连自己的真实情绪都分辨不清,连当初对自己的承诺都失信。
最糟糕的是,她掩饰着内心、宁愿分辨不清、对自己的承诺失信,只为了那么一点只保存在她心里的期待。
这很过分吗?
否则他怎么会连一句“好久不见”都吝啬。
在车里不知不觉待了很久,下班了,冯一一搓搓脸,振作精神。
动了车从停车场开出去,出口处的斜坡明明前一秒还空无一人,不知怎么忽然就出现了一辆车,冯一一大惊失色,急踩刹车却还是撞了上去。
被撞的那辆车很稳的停下,下一秒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门大开,人都往后面跑,拉开后座的门往里焦急的看着喊着什么。冯一一这会儿脑袋完全懵了,耳边嗡嗡嗡的响,双手都是麻的,来来回回的回忆这车哪冒出来的、自己究竟是怎么撞上去的……前车后座里走下来一个人,往她这边走过来。
车门被人很用力的拉开,冯一一感觉身侧一凉,木木的扭脸看过去,谢嘉树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简直如遥远天边明亮的星星。
闪花了冯一一的眼睛。
“冯一一,”他声音像星光,又冷又华丽,“你吸引男人注意力的招数还是这么滥。”
冯一一呆呆的看着他。
谢嘉树,她嘴里说不出话,心里轻声的反复问着:是你吗?不是你吧?并不是你回来了。
这边刚出事就有人通知了上头,盛承光匆匆赶到,见此状况心中一目了然,过来先问车里的冯一一:“你没事儿吧?”
冯一一不负所望的呆若木鸡。
盛承光直起腰对一脸寒冰的谢嘉树叹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胆子小,干嘛呢这大过年的,这么多年没见面了。”
谢嘉树面无表情的直起身、缓缓抬手捂住了后颈。他的助理立刻过来扶住他,演技满分的焦急大喊:“快送谢总去医院!”
盛承光嘴角一抽,心想待会儿得子时打个电话,暂时不用给冯一一留意相亲了,这两个且得有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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