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问道:“小玉,你是不是也很想喂?”
季青琢觉得沈容玉就这么看了很久,似乎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实际上,沈容玉根本不想喂,他只是喜欢看季青琢喂,当然,季青琢主动邀请他,他也不会拒绝。
沈容玉接过小零食,朝最后一只山鹿伸出了手,结果,他刚伸出手去,这只排在最后、最小的一只山鹿被他吓得直接往后奔去,灵兽的直觉大多都很敏锐,沈容玉的伪装可以骗得了修士,若没有刻意隐藏自己,便骗不了一只纯洁的灵兽。
他收回手,将掌心里的小零食盖下,心情平静,并无什么落寞情绪,他只在乎季青琢,旁余的,他并不十分关心。
但是,季青琢十分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灵兽也一样,她奔了过去,追上小山鹿,她提着裙子,越过水潭,慢慢靠近它,她指了指沈容玉,对小山鹿比划起来,她在试图对山鹿说沈容玉人还挺好的,不会伤害它。
最终,没说服的小山鹿还是挪到了沈容玉面前,战战兢兢地从他掌心叼走最后一块小零食,而后扭头就跑,动作飞快,四蹄蹬着,直接躲到了山林里。
说起来,在洞府里的季青琢养的那些小动物们中间,两只玄霜兽其实都有点怕沈容玉,唯一不怕沈容玉、甚至还将他认作半个主人的只有毛毛,这老毛驴太迟钝了,迟钝到感觉不到沈容玉的气息是好是坏。
沈容玉取出白帕,给季青琢擦着手,继续往中心的榕树走去,许久,他们看到了在榕树之下摆着的一张石桌,还有摆于其上的棋盘,有两位老者相对而坐。他们都是花白的胡子与头发,只是一人装束儒雅些,执着一枚棋子,而另一人更像乡野里的农夫,翘着二郎腿,摇着蒲扇。
这两位老修士,都是熟人,只是其中一位,季青琢上一次与他见面的时候,她还看不见,所以她只是隐隐觉得其中一位老修士熟悉,而另一位装束儒雅的老修士,正是玄云宗的乔曙长老。
季青琢不知道在乔曙长老那里蹭过多少次饭了,当初沈容玉攻上玄云宗的时候,她丝毫不担心乔曙长老还留在玄云宗里,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乔曙长老一定在一开始就与尹掌门一起离开了玄云宗。
她本盘算着,等过几日再回玄云宗拜访之前相熟的长老,但没想到,今日能在这里遇见乔曙长老。
于是,她唤了声:“乔长老。”
沈容玉亦是随着她唤了声。
乔曙长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说道:“我说老裴这几日在给一对即将成婚的修士算算成婚的日子,容玉,青琢,没想到是你们啊。”
他们成婚一事,还未定下日子,所以也还未对友人说起,季青琢听闻乔曙长老如此说,便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坐在乔曙对面的裴溪摇了摇手中的蒲扇,又调侃道:“这小姑娘,怎么过几日就认不出我了?”
语毕,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懊悔说道:“瞧我这朽木脑袋,小姑娘,上回你还看不见呢。”
“没想到是老先生。”沈容玉说道,他的嗓音温和有礼,让人丝毫联想不到不久之前毁去玄云宗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