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白,他或许触了许明德的底线,但是,想到一家人心惊胆颤为他的性命谋划周旋了整整十八年。
而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向他扬下这样的狠话,叫谁也接受不了他这狼心狗肺的作为。
许智气得急眼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被许明德的手像钳子一般咬死了便拖走的奇情,一路上着急的望着许智的气急败坏,又回头来抬眼关切许明德的山洪暴发。
她不解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与家人相认后会出现了大麻烦?她只担忧着他的亲缘亲密。
“阿德,他是你弟弟,他刚才说你们家有些麻烦对吗?我知道,你这几天真的很不对劲,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弟弟说,我可以帮你对吗?要我怎么做?你说呀?”
从沙滩一路走到汽车跟前,奇情担忧的问着一连窜的问题。
而许明德一句话也没答应,他打开车门就把奇情推上了车。
“哎,阿德——”
奇情还愁眉苦脸的等待答案,可许明德阴沉着一张雕塑脸,半句都没有回答她,就把她反关在副驾驶座上了。
许明德从另一头也上了车,可奇情仍然紧紧的屈着双眉,满脸的不安,“阿德,那是你亲弟弟,你不应该这样——”
坐定在驾驶座上,把门锁紧,许明德微微平复了心中的不快以及刚才的怒意。
他回头注视着奇情一脸的茫然,以及为她牵挂到慌乱的脸色。
许明德低头拉起她的手,将她的五指紧紧扣在自己的指缝之间。
紧紧的,十指相扣,不留缝隙。
因为许明德相信他们俩之间的爱意就是这般,无懈可击的。
对着她这只细嫩无瑕的钢琴手,许明德拉起来放到唇边,闭眼深情的就吻了下去。
她的问题这么多,叫他如何能一一回答呢?
更何况,她已经经历了她不该承受的挫折,而他绝不能让她卷进自己焦头烂额的惊险当中。
她不过是一位柔弱的女子,她生来就该被保护。他的事,他的大麻烦,性命攸关,他不告诉她只是不想让她害怕。
而有幸的是,目前莫不行盯上的是李童玉,李童玉有他的大佬父亲庇护,奇情的存在就能更好的隐藏起来,这是最好的局面。
所以,许智想要说一些让奇情伤心的话,或者做一些令奇情害怕的事,他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阿德——”奇情见他这么深沉,怕他的孤僻性情又犯了,便轻说着,“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不管你遇到了什么,我想,我可以——”
“奇情——”许明德抬头,把嘴唇从她的手背上移开,打断了她的话,“你只要相信,我们可以好好的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就可以了,行吗?”
他说着那样的话,又不肯告知原因,是谁都会瞎想了。
更何况奇情明明知道他对他的家庭持有怨恨,如今这事就是和他的家庭有关,奇情仍然是能想到问题的方向。
“为什么这么说?”
既然要对她隐瞒,那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许明德没有回答她,而是倾身将她抱了个满怀。
他一手捋着她的秀发,从后脑勺,一直拖到后背上。
来来回回,一遍又一遍,一句解释也没有。
最后,从喉间,他温柔的只低吟了一句,“你看,天都黑了,我们先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