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动静,炕桌上的一豆灯芯不住晃动,人影映在墙上,两个身影纠缠在一处,合影成一人。
泠葭两手还攥着他的衣襟,如今拉扯的已又脱去了大半。
墙上两人的头颅渐渐挨近,泠葭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看着他缓缓靠近,心跳若擂鼓,她用力向后扯住他的衣襟,可这力道对于他来说无异于螳臂当车。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自知无力抵挡,于是只得偏过头,下一秒,那人便真停住了。
可还没等她喘口气,修长有力的指节钳住她的下巴,用力转向他,然后唇上便一阵温热。
他的吻来势汹汹,她整个人都被他包裹住,他这人从来都是这样霸道,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总是对她说一不二。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亲她。
第一次,是她去年及笄。
他星夜归来,也是半夜将她喊来,她原本还睡意朦胧着,晕头打脑地站在地心等着他吩咐,可他似乎喝了酒,浑身充斥浓烈的酒味。
她对他从一开始的恐惧防备,这些年下来,她数着日子长大,而对于这个人,一切转变尽是润物细无声的。
他一向持重,虽然性子霸道,但从不轻浮,可那晚她发现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时,竟有些步履微澜。
她早已不对他设防,下意识凑上去扶住他,“公子醉了,我扶你去安置吧。”
他没有动,却从袖襕里摸出一对水色玉镯,不顾她的推辞一径给她戴上。
“今日及笄了,给姑娘添妆。”戴上后,他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他的手掌温热,那双星子一样的眼中碎着琉璃荧光。
她听得这话就愣住了,有些东西似乎渐渐生了变,她似乎意识到一些,又似乎没有,只呆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吓人的还在后面,他刚放开她的手,可一把抄起她的细腰揽至身前,下一刻,就亲了上来。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泠葭被惊的僵在原地,直到他的舌尖试图撬开她的齿关,她才猛然从弥蒙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