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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沈却寒天才之名响彻修真界,仗剑横行四海,对人生无常毫无认知。他肯配合,纯粹是不想拂了师弟一片孝心,实际上根本不觉得自己能用得上。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折了剑,身无长物,这点小钱竟成了他唯一的救济。

沈却寒想,等见到了南风,哪怕师兄威严扫地,也一定要跟他说这件事,夸他未雨绸缪、深谋远虑。他甚至能想到南风那种明明很高兴还要故作稳重的神情,就像逗小动物,无论是哭还是笑都很可爱。

他走进一家酒肆,挑中了一桌只有茶干毛豆下酒、嗓门很大神情惫懒的男修士,过去拱了拱手,谦逊地搭话:“各位兄台好,小弟初来贵地,想打听几件事,可否请兄台吃杯酒?”

这些客人本就是喝酒谈天消磨时间来的,一听有人请客,焉有不允之理,立刻热情地拉开凳子请他入座。沈却寒招手叫伙计上一壶“三春醪”,两碟小菜,先定了众人的心,才徐徐道:“小弟为了修炼突破,在西海上飘荡百十来年,如今好容易才上岸,想到各地走走,拜访故友,只怕不了解近事,犯了人家忌讳,所以先来打听打听。敢问各位兄台,乘州九云派如今是个什么境况,最近有什么动向?”

修士找没人的地方闭关冲击境界,耗费六七十年乃至百年都是常事,他这么说也不惹人怀疑。有个修士道:“九云派?是不是出了沈却寒那个九云派?”

沈却寒道:“正是。”

“早不在了。”那修士拨了个毛豆丢进嘴里,“沈却寒都死了一百年了,九云派后继无人,用不了几年就散摊子了。你跟他们熟啊?听哥哥一句劝,别去找了,白跑一趟,没用。”

沈却寒满怀的牵挂,炽烈欲沸,全被“早不在了”这四个字冻住了。

他一时哽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门派散了,那……那几个徒弟呢?”

修士“嗐”了一声,说:“这我哪知道。”

另一个修士接口道:“我倒听说千钟门如今最出名的那个庄若孚,以前好像是九云派的。”

沈却寒听见熟悉的名字,精神一振,忙问:“正是他。他如今怎么样?”

“要说庄若孚也挺难,沈却寒活着的时候,他出不了头;等沈却寒死了吧,他另投千钟门,还因为‘沈却寒的师弟’被瞧不起。苦苦熬了这么些年,如今在千钟门也挣得一席之地了,偏偏现在又开始怀念起沈却寒了,那他这个另投别派的师弟还能讨得了好?”

“不过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敢做就不要怕人议论。再说有什么大不了的,船都要沉了,还留在上面等死,那不是傻子么。”

九云派人丁不旺,亲传弟子满打满算只有四个,余下外门弟子不足二十,庄若孚是九云派二师兄,若连他都放弃师门,那其余门人又当如何?

“对了,九云派是不是还有个女弟子,叫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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