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错,别责怪自己了。”待平静了一些,碧芜才有心思观察起她身处的这间屋子来,“银铃,这是什么地方?”
“听说是誉王殿下临时在应州住的一处别苑,这里离青菱河近,姑娘晕厥后,便被誉王殿下带到了这里。”
碧芜像是想起什么,猛一激灵,忙问:“张叔张婶那儿呢?我一夜未归,他们岂不是该担心了。”
“姑娘不必担忧。”银铃道,“将姑娘带到这儿后,誉王殿下特意让奴婢去寻银钩和车夫,让他们回府里传话,说您今日走累了,在就近的客栈休息下了,明日再回。”
碧芜本还担心无法向张朝夫妇解释,他倒是想得周到!
她透过雕花窗棂看了看天色,见外头已吐了白,虽还有些疲累,但还是支起身子下了榻,“银铃,伺候我起身吧。”
“姑娘,您要不再歇息一会儿吧。”银铃劝道。
碧芜摇了摇头,就算要歇息她也不在此处歇息,心惊胆战的,如何睡得好。
见自家姑娘坚持,银铃无奈地叹了口气,出屋唤人打来热水,再伺候碧芜更衣。
碧芜只草草梳洗了一番,便托别苑的人带话给誉王,说她怕府中老奴担心,急着回去,就失礼不与誉王当面辞别,先行回府了。
她本打算让银铃去叫辆马车,可别苑的管事像是料到她会这么快逃,已然准备好了车马,亲自将她送走。
碧芜倚在车壁上,回想昨夜过于曲折惊险的经历,只觉脑袋有些乱,她迷迷糊糊闭上眼,在马车晃晃悠悠中抵达了萧家老宅。
听到她回来的消息,门房赶忙跑去通知张朝夫妇,等朱氏匆匆赶到时,碧芜正坐在圆桌前用早膳。
幸得方才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此时她精神奕奕,加上特意让银铃上了胭脂,倒不怎么看得出病气。
“张婶。”碧芜起身欲迎上去,却被朱氏快一步压坐下来。
“哎呀,我的姑娘,昨夜你那么晚不归,可担心死老奴了。”朱氏眉头紧皱,“姑娘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可不敢在外头过夜,若出了什么事儿……”
碧芜没办法安慰朱氏,因昨晚确实出了事儿,她只能笑了笑道:“实在是花灯会有趣,沿着青菱河来回走了两趟,便走不动了,又觉得马车颠簸,就直接在附近寻了个客栈歇下。也是毓宁考虑得不周,让张叔张婶担心了。”
“姑娘没事儿便好,没事儿便好。”朱氏长叹一口气,还是那句话,“姑娘若有什么意外,老奴们如何与老夫人交代。”
提到萧老夫人,碧芜才想起她寄出去的那封家书,算算日子,应当快到京城了。
她刻意在信中提到守陵两年,就是想给此事留了个余地,到时若萧老夫人不同意,她便退一步,改作一年,想来她那祖母应当更好接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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