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好幕篱,缓步入了驿站,却听背后倏然响起熟悉的声儿。
“二姑娘!”
碧芜怔了一瞬,以为是自己听错,然回过头,却见喻景彦一脸惊喜,疾步跑了过来。
“二姑娘怎的在这儿,你不是说还要再过两日才回京吗?”
碧芜亦有些意外,她下意识越过喻景彦看去,果见他身后,那人着月白直缀,玉冠束发,清雅矜贵,负手缓缓而来。
瞧见她的一刻,他步子一滞,旋即抿唇笑了笑,冲她微微颔首。
碧芜秀眉蹙起,却是笑不出来。
不应如此!
以他们骑马的速度,这时候早就行了几十里,远远将她甩在了后头才对,怎会还在应州城外。
甚至好巧不巧,还正好遇上了。
就好像,刻意等她似的。
碧芜摇了摇头,甩去了这个荒唐的念头,疑惑道:“两位殿下不是昨日便出发了吗,缘何还在此处?”
“这都要怪六哥的那匹马,原好好的,不知怎么就病了,没有马,自然行不了路,只能暂且在这儿停留,再寻一匹来。”喻景彦说罢,不忘又问,“二姑娘莫不是改变主意,打算提前回京去了?”
萧老夫人的事本也没什么好瞒的,碧芜如实道:“家中来信,说祖母重病,让臣女快些回去。”
誉王已行至她跟前,闻言道:“萧老夫人身子一向硬朗,京城也有名医在,再不然也可请宫中御医瞧瞧,想是不会有什么大碍。”
虽知这只是寻常安慰的话,可碧芜听在耳中,心底确实宽松了许多。他说得不错,京城是天子脚下,要什么样的大夫没有,萧老夫人定能顺利挺过难关,和前世一样活得长寿。
定会如此!
两路人既然遇到了,目的地也一样,就没了不同行的理由。
碧芜算是信了那句越躲越躲不过,索性也不再想法子避他。
或是考虑到碧芜的急切,誉王在询问过她后,选择了走水路。
碧芜本担心船只颠簸,会让她的不适加重,可或是因为船大,加上顺风顺水,碧芜在船舱中睡得还算稳当,竟也安安稳稳抵达京城,还比去时快了三日。
誉王和喻景彦有事要办,下船后便与她分道扬镳,碧芜坐了马车,一路往安国公府而去。
守门的家仆见一辆陌生马车驶来,正欲上前探个究竟,可乍一看见马车上下来的人,不由得惊道:“二姑娘,您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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