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皇后神情不对,那婢女霎时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忙又道:“我家姑娘亦受了伤,疼得厉害,姑娘不肯走,是奴婢们硬劝着走的,她还说若萧二姑娘有什么消息,赶紧去通传一声,她好放心……”
小婢子话音方落,就听一声冷嗤,抬眼看去,便见那萧家大姑娘面露嘲讽,“什么消息,我二妹妹死了的消息吗?我二妹妹死了她才好放心是吧!”
皇后尚且站在一边,萧鸿泽唯恐萧毓盈无礼,忙拉她一把,冲她摇了摇头。
萧毓盈还有一肚子的话未说,可见此也只能不甘心扁了扁嘴,将话又吞了回去。
皇后瞥了眼那垂着脑袋不敢再继续说话的小婢女,少顷,折首对身边的宫人道:“请个御医去六公主那厢,好好瞧瞧苏姑娘伤得如何,若是伤得厉害,务必要好好治,知道吗?”
那宫人会意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皇后又转而看向萧鸿泽,正色道:“也请安国公放心,这火若真不是意外,而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本宫定也会秉公处置,不教二姑娘受了委屈。”
萧鸿泽低身施了个大礼,“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颔首,临走前让人将苏婵的那个小婢女也带走了,说是带去问问话,好生了解前因后果。
目送皇后远去后,萧鸿泽才看向这座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院子。
屋子被烧塌了大半,火势比之方才已然弱了许多。萧毓盈咬了咬唇,到底还是忍不住道:“大哥哥,你瞧瞧,这火分明是从苏婵的屋子里烧起来的,她若一早便逃了出来,为何不去救小五,她分明是想趁机将小五给害死!”
“盈儿!”萧鸿泽忙喝止她,提醒道,“你不过臆测罢了,并无什么证据,且如今都知道你与小五和那苏姑娘有嫌隙,仔细祸从口出!”
萧毓盈微微张了张嘴,旋即烦躁地将脚一跺脚,折身小跑着出了院子。
萧鸿泽却并未走,反提步往里而去,在烧得最严重的苏婵那屋止了步子。
这里,还站着另一个人。
夺目闪烁的火焰倒映在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中,他面沉如水,唇间没有一丝笑意。只静静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神情颇有些意味不明,
萧鸿泽很少见到这样的誉王,因母亲的缘故,他自幼便时常进宫,与宫中的皇子公主们玩在一处儿。
他印象中的誉王,唇边总噙着笑意,始终都是谦和有礼,和善温润的模样,纵然因生母卑贱又早逝,常被承王等人欺辱,也只会永远忍气吞声,垂首不言。
而此时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分明衣衫狼狈,可身姿挺拔如松,自内而外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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