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也是了。”安亭长公主赞同地点了点头,笑道,“当初本宫怀阿绣,那肚子看着也不大,谁知阿绣生下来连稳婆都笑了,说这孩子抱着沉甸甸的,怕是比寻常的婴儿还要重好些呢。”
安亭长公主说至此,不由得感慨道:“本宫与你母亲同在太后膝下长大,那是亲姐妹一般的情谊,如今看你和阿绣这般好,也着实是种缘分。今日本宫来,除了来看你,也是来请你去三日后,在长公主府举办的赏花宴的。”
“赏花宴?”碧芜挑了挑眉。
“是啊。”安亭长公主道,“前些年,本宫命人在后院的池塘中种了好些品种名贵的荷花,今年开得尤其得好,便想借着这个由头,将京中一些命妇贵女来召来品茗赏花,热闹热闹。”
碧芜垂下眼眸,显出几分犹豫,见她这般,长公主劝道:“你在府中待了好几个月了,如今这胎也坐稳了,确实该出去走走,这多走动走动,也有利于将来生产。”
话是这么个话,但碧芜担忧的倒不是腹中的孩子,是怕旁人瞧见她这肚子。可她在王府里也躲了快三个月了,若再这么躲下去,只怕更惹人生疑,传出些不好的话来。
倒不如大大方方给他们瞧,她越是坦然,越是能止住泛滥的流言。
如此想着,碧芜看向安亭长公主道:“殿下亲自上门相邀,实在是却之不恭,那日,我定准时前往。”
“这便好了。”安亭长公主笑起来,“你去了,阿绣定然高兴,她常是在我面前念叨你的。”
安亭长公主说笑间,蓦然瞥见一直站在碧芜身后,默默不言的夏侍妾,似是震慑于她的美貌,发现她衣着与寻常仆婢不同,忍不住问道:“这位是......”
碧芜回首瞥了夏侍妾一眼,答:“这是府中的夏侍妾,今日是特意过来陪我说说话的。”
她话音方落,夏侍妾登时上前施了个礼,“贱妾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便是......”看安亭长公主的神情,显然是知道夏侍妾的,她及时止了话头,转而道,“倒是难得见主母与侍妾这般和睦的。”
碧芜还未说什么,夏侍妾却是急不可耐地接了话,“那是王妃待妾身好,妾身身份低贱,平素就只能待着王府中,承蒙王妃不嫌弃,愿意同妾身说说话,是妾身的福气。”
她这话听着表面是在夸赞碧芜,实则处处透露出委屈,好似碧芜刻意困着她,不让她外出了。
看她这模样,大抵是听见长公主邀她去赏花宴,心下也想去得紧。
在大昭,妾室虽是低贱,但也不是没机会去宴会露露面的,只消主母同意,也能跟着一块儿去。
只那些同意妾室跟去的主母大多揣着旁的心思,想让那些妾室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副低眉顺眼,唯命是从的模样,借此向旁人彰显其在家中的威仪,扬眉吐气一番。
碧芜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到夏侍妾替自己做了那么多绣活,带她去长长世面也算是谢了她了,便看向安亭长公主道:“殿下若是不在意,赏花宴那日我可否带着夏侍妾一道去,我如今有孕不便,她心细,在我身边照看着,总是好些。”
夏侍妾闻言登时双眸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