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唇看向他,眸中闪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微怒,“殿下是在威胁臣妾?”
“怎会,王妃多想了。”誉王笑意温润,“本王不过是告诉王妃,只要往后王妃愿意待在本王身边,本王什么都能给你。”
喻淮旭虽听得云里雾里,可却是瞧出来,他父皇又在欺负母亲。
分明他母亲都成了父皇的王妃了,怎得还不知好好珍惜。
他不由得心生怒意,不管不顾,抬腿就狠狠往他父皇身上踢去。
然腿才伸到半空,就被一只大掌轻而易举地抓住,他使出吃奶的劲儿踢出去的这一脚仿若落在了棉花上,轻飘飘就被化解了。
誉王握着旭儿的脚,还以为他在同他玩,眸中不由得露出些许柔意,“虽他并非本王亲生,可与本王也算有缘,本王亦会视若己出,将来纵然不是世子,也定会过着不亚于世子的日子。”
碧芜紧紧盯着他,却是抿唇不言。
若知道他将来会出尔反尔,当初她绝不会答应以合作的方式与他成亲,教他死死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只如今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誉王逗了会儿耷拉着脸的喻淮旭,才起身看向碧芜道:“本王今夜有事要办,明晚再来雨霖苑。”
碧芜没有答话,只神色淡漠疏离地站起身,福了福道:“恭敬殿下。”
誉王浅笑着提步离开,却在迈出屋门的一瞬间,唇间笑意消失无影。
他原以为昨夜过后,她对他的态度大抵会有所改变,却不想她仍是如从前那般,急着与他划清界限。
他本不想以这个法子迫她,可为了得到她,他只能不择手段。
他已然忍了两年,该用的法子都用尽了,她仍是不曾变过想法,他实在不知那个男人于她而言为何如此重要,能令她如此念念不忘,他竟连丝毫都比他不过。
甚至当初,为了逃开他,她不惜撒了那样的谎,说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应州时,乍一听到她有孕的事,他心下欣喜难抑,本欲借此道出梅园一事,顺理成章地迎她入府,却不想她竟是惊慌失措,甚至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
看着她慌乱不已的模样,他哽在喉间的话只得生生咽了回去。
他总觉得,若他说出实情,只会让眼前的人更加避他如蛇蝎,逃得更远。他便只能假装不知,将她一步步诱骗回京,甚至以此为饵,让她心甘情愿地入了誉王府。
起初,他坚定地以为,所谓“孩子的父亲”不过是她编造的一个谎言,而在看她一遍遍提起那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时,他才开始相信此事或是真的。
可任凭他如何派人去查,都查不到那人的存在,唯一的线索,便是围猎之时,他将她从失火的屋内救出来,听她模模糊糊间喊了一声“陛下”。
因着这声呼唤,他还真怀疑过皇宫里那人。可在大婚次日,亲眼见过她对那人恭敬的态度和那人浑不在意的模样后,彻底打消了想法。
再后来,他蓦然想到或是那人姓毕,因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荒唐想法,他还真的命暗卫调查她周遭可有姓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