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淮旭看向誉王,抬手抹了一把鼻涕眼泪,蓦然觉得虽这世两人虽是缘分不深,但也算是有所默契,都不想他娘不明不白就这样遭人欺负。
喻淮旭哭红着一张小脸,再次抬起手,指向承王,抽抽噎噎道:“爹……坏……抱娘……坏……”
他虽口齿不大清晰,但众人却都听清楚了,不禁看向承王,或明或暗露出鄙夷的神色。
承王顿时慌了手脚,狠狠瞪着喻淮旭,“胡说什么,六哥,是不是你故意教他的?是不是!”
誉王还未辩解,十一皇子喻景彦的声儿骤然响起,“七哥此言差矣,六哥一直抱着旭儿站在这儿,这么多人瞧着呢,哪里有机会教旭儿说这些。”
喻淮旭不禁向这位他前世最尊敬的十一叔投去感激的一眼,又泪眼汪汪地看向永安帝,“爷……爷……坏……坏……”
永安帝负手而立,面沉如水,他紧盯着承王,少顷,高喝道:“孽障,趁着酒醉,调戏长嫂,还拒不承认此事,实是可耻,丢尽皇家脸面……”
“父皇,儿臣……”
承王还欲狡辩,却被永安帝打断,“怎的,你还想说是旭儿撒谎不成,这么小的孩子怎可能会撒谎,定是你在欺瞒朕!”
永安帝怒气正盛之时,誉王放下旭儿,拱手道:“父皇,儿臣与七弟固有手足之情,可如今王妃受此侮辱,儿臣实不能坐视不理,还请父皇还儿臣的王妃一个公道。”
淑贵妃见状,亦急匆匆上前:“陛下,枫儿想是酒醉一时糊涂,实非有意,还请殿下网开一面,原谅枫儿一回。”
永安帝垂眸睨了淑贵妃一眼,抬脚毫不留情地将她踢开,“你还有脸同朕求情,都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
他怒目看向承王,“这段日子,你也不必来上朝了,就待在府里好生反省反省吧。”
说罢,他转头吩咐李意,“将承王送出宫去!”
“是,陛下。”
李意恭敬地应声,眼看着永安帝拂袖而去,才缓缓行至承王身前,客客气气道:“承王殿下请吧。”
承王看着誉王和碧芜抱着孩子远去的背影,眸中怒火丛生,他横了李意一眼,自喉间发出一声冷哼,才直挺着背脊,提步往宫门的方向而去。
待烟火表演完,已近亥时,喻淮旭如今到底是个孩子,挨不住困意,自朝华殿出宫的途中就在誉王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穿过冗长的宫道,上了马车,誉王将旭儿放在一侧的软垫上,想起方才小家伙终于喊自己“爹爹”,眸光霎时柔软了几分。
他给旭儿盖好小被,侧首便见碧芜倚着车壁阖眼昏昏欲睡。
誉王靠着碧芜而坐,看着她双眸紧闭呼吸逐渐均匀起来,薄唇微抿,却是未动,任马车颠簸了一阵,果见碧芜难受地蹙了蹙眉,转而伸直脑袋欲向后靠去。
见此情形,誉王稍稍挨过来一些,或是肩头触到了实物,碧芜顺势将脑袋枕在了誉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