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成则帝爽快地答应下,旋即道,“父皇既是答应了旭儿的要求,旭儿自也要帮父皇的忙。你母后生父皇的气,不愿理父皇了,旭儿能不能在母后面前替父皇求求情。”
喻淮旭知道,他母后生父皇的气,根本不是无理取闹,说来应也是他父皇自作自受,他虽至今想不起前世种种,但看她母后的态度,应当前世至死也不知他父皇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就是他的生母。
如今应是这事儿暴露了,他母后才会这么生气,她气的或许不是自己没得到该有的名分,而仅仅只是被父皇欺瞒本身。
喻淮旭打心底觉得,他母后确实是该生气的,但见他父皇殷切看着他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不过答应归答应,实则心底并无这个打算,他到底是更向着他母后的,前世仇今世报,且让他父皇再煎熬一段日子吧。
自那日与成则帝争吵了一回,或是难过地厉害了些,碧芜一直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虽成则帝明里暗里吩咐了宫人不许让她随意出裕宁宫,碧芜也确实无这个兴致。银铃银钩见她神色怏怏,便想请太医来给她瞧瞧,被碧芜给阻了,只道没什么大碍,就在床榻上躺了两日,勉强恢复了些。
这日她方才打起精神靠在小榻上,便见银铃疾步进来,说小涟来了。
碧芜放下书卷,忙让她进来。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少顷,小涟缓步入了殿内,同碧芜徐徐施了个礼,看她略有些苍白的面色和艰难的动作,伤势显然还未好全。
“怎的这么快就起身了。”碧芜让宫人端了把椅子来,示意小涟坐下,担忧道,“伤的这般重,还到处乱跑,也不怕伤口开裂。”
小涟却是站在原地未动,她垂眸嗫嚅半晌道:“娘娘,奴婢今日来,是有话想与娘娘说。”
她想要说什么,碧芜多少能猜到一些,她默了默,冲银铃打了个眼色,银铃登时会意,带宫人们暂且退下去了。
待殿内没了旁人,碧芜伸手将小涟拉坐下来,淡声道:“你说吧……”
小涟薄唇轻咬,垂着眼眸,露出几分愧意,“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当初是奴婢多此一举,才让娘娘与陛下生出诸多误会。”
碧芜秀眉微蹙,“你这话是何意思?”
“奴婢当年之所以入誉王府,是陛下为了光明正大地解决那些淑贵妃强送进来的侍妾和安插在府中的细作。”小涟看了碧芜一眼道,娓娓道,“奴婢本就出身乐籍,是唱戏的戏子,算是学得些表演的本事,便贴了陛下寻来的那张绝色皮囊,扮作府上嚣张跋扈的侍妾,替陛下解决麻烦。”
原是张皮囊……
碧芜顿时恍然不悟,怪不得打头一眼见着夏侍妾开始,她便觉得这个女子美得不真实,因这张脸根本就是假的。
“梅园那夜,陛下自宫中参宴回来,不意中了淑贵妃下的媚毒,他本想就那般熬过去的,不料那晚,娘娘您却是意外闯进了梅园。”说至此,小涟面上的愧意更深了些,“奴婢还以为,您是淑贵妃派过来的人,想借此法子留在陛下身边监视,于是便自作主张,故意派张嬷嬷去梅园送东西,堵了娘娘您,威胁娘娘不可说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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