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孤诀顿了顿,没有立即回答。
他转过身去,抬眸望向整个洞穴的四周,似在思量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回过头来望着卞城王继续启唇:
“他便是那日,在我冥界地府出入口之处,说要誓留冥界的幽冥,唤做易从安。石風你那日应当也是瞧见了他,所以觉得熟稔。
我今日带他来这药司,是因为这唤作易从安的幽冥,在冥玉的助力之下,修习冥修之法,才短短几许时辰,竟是由最基础的引冥进阶而直接修习到了冥修之法冥寂的第三进阶。”
冥孤诀说道这里,稍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且在这易从安的身上,我总是莫名觉着,他就似这药司外部的幻影浑沌那般的,身上谜团重重,着实令我不解...石風你就暗下将他好好普探就可,若是发觉他有什么异象立即告知于我。”
冥孤决微眯着眼眸,那番若有所思神情是愈加凝重。
“是,冥主。”
卞城王轻声应后,立即就伸出手来,在他掌心之处瞬间凝聚了一股怪异的冥光,往慈葭他们方才走向药司里处幻显而去。
“对了,石風,地府冥界的往生蒲,可是在你这里?能否幻出,让我查探一番?”
“回冥主,至冥主你升至冥主之位后,我们所有阎罗王的往生蒲都已是交由秦广王所掌管了,现时秦广王也不在冥界,不知冥主您这边是否着急?”
“是如此...我竟忘了,无妨,那便待青辽归回冥界,我再与他拿取便是。”
“那...冥主便随我到药司的茶阁稍作歇息一番,普探时间较为长些,冥主可是要耐心等上一等,才能知晓结果。”
“嗯。”冥孤决轻应。
冥孤决在卞城王的指引之下,踏踩在猩土松软的地上,往那前方不远处设下的茶阁移步走去。
易从安出奇安静的呆着慈葭身后,却是一言不发的怄气的模样,像极了一位负气出走的娇小娘子。
不知慈葭带着易从安是兜转绕走了多久,这才终于在一处丝竹编制成的青色竹门前停了下来。
慈葭伸出手轻将竹门推了开,随后就转过头望了一眼易从安,示意他与自己一道进去。
“嘿~没想到,你原来是在这等好地方当差呢,慈葭姑娘~”易从安一跃,蹦到了慈葭的右侧,方才的抑郁沉闷什么的一转眼就全然不见了去。
慈葭先是白了易从安一眼,再警觉地朝着身后四处望了望,这才开了口说道:“哟~没想到,易公子你跟我们冥主居然能走得那么近啊,这其中的联系种种,可真是让慈葭我很是好奇呢。”
“也是,若不是这般关系,你身上也不可能有那冥玉了。”
慈葭边说着边轻步跨过稍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易从安自是想也没想就跟了进去,他不慌不忙的回嘴道:“那是~怎么?听慈葭姑娘你口气,咋是那么酸呢?不过我还真是发现了啊,你在我面前的态度跟在冥主他们面前的态度可真是差得太远了吧,瞧你方才唯唯诺诺的样子,怎么一到我这,就变得这么的嚣张了?”
“因为看你不顺眼。”慈葭再白了易从安一眼,干净利落的回道。
“那也无妨啊,我不在乎~嘿~”易从安从容的应道。
他的眼眸一直在打量着这屋中的摆设,除了那方才用丝竹编制交汇制成的竹门,这屋中的四处倒依旧与那外边的大洞穴别无二致,皆是由着一块块黑石堆砌而成。
若非说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那便是在这屋内的石壁之上,挂着的都是些千奇百怪,大小不一的尖锐银针及各式各样的疗伤工具了。
易从安此时望着这些东西,就莫名觉得打心底不悦,且就连头皮都似乎感觉似被女鬼那惨白又冷如冰窖的细手轻抚了两抚似的,一阵阵的发麻。
从竹门外望着这见屋子,眼中感觉似乎很小,但是走进一瞧看,屋中却是大的出奇,就连易从安他们方才说话的声音,都能幽幽的荡在屋中,久久都不能散去。
不过,
这也是地府冥界的一大特点,不论在哪个地方总是会有一股荡悠悠的空灵之感。
“冥主方才唤做‘石風’的那幽冥,是你上司?”易从安忽然转过身来,望着慈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