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皆是如出一辙!
细细瞧着这状况,慈葭的眉眼不禁微微一蹙,面上透出了一股不可置信的疑惑。
这以冥孤决近五分冥识幻化落成的镜湖地界,
它没有潺潺不绝的流水之声,一切亦是如那仙境般的静谧,望着这等其妙的境地,再如何浮躁的心境,或许都能给你缓缓的捋平。
忽然在镜湖的湖面之上,
漂汤起了一股莫名的烟煴,不似镜湖上自然而成的那般。
顺着烟煴的漂荡的源处慢慢寻望去,
原来是慈葭正在用小火罐熬煮着什么东西。
她蹲坐在火罐的一旁,
拿着一片大叶不急不慢的轻轻扇着那火罐里的焰火,焰火被扇风轻吹轰动又燃得更猛烈的那一刻,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弥漫其中。
慈葭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块粗布包裹着滚烫的药罐,将罐子里的汤药倒在那黑边的小碗中,赶紧就往木屋之中走去。
进屋后,
她轻步走到木榻边上,小心翼翼的将汤药一点不漏的给木榻上躺着的易从安喂了下去,动作缓而轻。
磨费了许久的时间,才将那汤药全然给易从安喂了下去。
慈葭轻身退出身来,
眉头依旧是副一丝不展的紧锁模样,她走了几步,退身坐到的木质的阶梯之上,白皙的面上是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
冥界朔风屡屡肆意狂吹,
已是见怪不怪的常态,忽的一道不知捋过多少地界的朔风呼过镜湖的湖面,将湖面上的轻烟烟煴吹散,最后顺到慈葭的面上猛然吹过,把她那本是齐整的青丝一头吹了个蒙眼的乱糟糟,但却乱得很‘讲究’,倒是给这姑娘,透出了一种别样味道的美。
良久,
木屋‘吱呀’一声,
一道人影从木屋之中颤颤不稳的走了出来。
慈葭听到声音,
警悟的立即站起了身来。
她似乎是忘了身旁还放着适才装着汤药的小碗,迈脚一踏便将那无辜的黑边小碗踩了个稀巴碎。
“哟,还能站起来呢?”
慈葭望着缓步走出的易从安,话语透着股莫名的味道。
易从安晃了晃脑袋的,正了神,白了慈葭一眼,不给予回应。
现时往他的面上瞧着去,真是一丝轻松的感觉都没有,那宽大到不合身的衣衫,也不晓得慈葭是从哪里弄来的,在易从安的身上很是显得褦襶(nàidài)。
“我说你这是去哪里沾了满身的毒液?我看你易公子真是不惜存在这洪荒三界,既是如此,何不就此了去,消散在冥界罢了,还来镜湖求什么一线生机?”慈葭一脸‘讥讽’的说道。
就此了去?
不可能,
他易从安还有毕生的大事,
未做呢!
“差不多行了,我说你慈葭虽不是个人,但你能不能善良一点,像一个人好吧?”易从安终于忍不住回嘴道。
“哼。”慈葭傲娇的轻哼一声,轻步走向易从安,“镜湖不似药司,能立即有什么救治于你的灵药,我用芲簪的灵力已经帮你清除了一些通过皮肉而快速侵蚀入体内的毒素,其余的毒素只能用那熬煮的汤药压制了。不过,我说易公子,我们才在那药司别过,没过几盏烛的功夫,你怎么就成那副模样了?”
易从安微微颤颤得走着,
扶着木拦,灼亮的眼眸幽幽望着眼前的镜湖的一片风景,说道:“冥界真是不安定,现在才刚刚开始,便有人安奈不住出手了...”
他竟是丝毫不避讳在慈葭的面前轻易的说着,到底心中依仗了什么?能如此笃定这慈葭就不会是站在他易从安的对立面么?
慈葭听完易从安的这句话,先是默然了好一会,似在思量着这易公子有些不着边际,甚至是答非所问的回答。
“所以...?易公子你莫不是回去的途中,遭遇了袭击,为了保护冥主而受到伤?”聪慧慈葭好似大致猜出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易从安。
“嘿~”易从安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慈葭轻松的笑了一声,面上好似闪现过一丝自豪。
见易从安似默认了的一般轻笑,慈葭心中忽然涌上了一股难言的味道。
“你一介男子,不会真对...”慈葭转过头去,佯装望着镜湖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
“嘿嘿...那又如何?有些真切的感情、事物,它与身份无关,与地界无关...甚是无可阻挡的...再说了,若我不是呢?”易从安依旧轻笑,顿了顿,便又继续说道:“慈葭,若你从记事的那一刻开始便是过着那颠沛流离,不知所状,被芸芸众生都视如敝屣的竭蹶日子,就在你将至觖望的那一刻,一束光恍然照射如你的心中,你会如何?冥主他在我心中,就似那三界之外,人间众生都仰望,崇敬的佛主神明那般的圣洁...我易从安在那刀尖之上一路赤脚走过来,可就是靠着心中对冥主的那份敬意存活着...”
“你或许...不能理解...”
易从安的一字一句落入慈葭的耳中,令她有些茫然与不解,默了许久,她才转过头去望着易从安:“哼,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