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罗殿的一处木榻之上,是传来寞迌阵阵虚弱无比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寞迌,寒诩倒是也没有过多的惊讶,他只是静静走到木榻边上,眼神十分淡漠,让寞迌都没有勇气去直视。
“本王费尽心思做的一切,竟是然那贱人这般轻而易举的就给坏了,还毁得与几岁孩童过家家把戏一般的简单...”
寞迌静静听着,半天不敢回应。
“好生静养着吧,过几日,本王可是有用到你的地方。”寒诩冷冷的说着,不给寞迌半分回应的机会,抬步就离了去。
寞迌望着宋帝王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是他欠宋帝王的啊,是他...
宋帝王有些莫名步履阑珊的状态,这倒是副很少,甚至几乎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的样子。
直到出现在了宋罗殿的会客堂之中,
宋帝王一眼便瞧见了那矗站在曼帐旁站着的身影。
“来的倒是挺勤快,你这般殷勤,就不怕本王对你有什么不好的防备不成?”
寒诩给了那身影一记冷眼,自己则是不慌不忙的扶着那茶台俯身坐了下去。
“说吧,你这般做,不就是让本王没有能拒绝你的理由,强塞赠礼的感觉,很得志吧?”
听着寒诩夹杂嘲讽的语气,秦广王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转过身来,像看着一个手下败将的模样望着宋帝王:“是宋帝王多想了,青辽可没有什么别的心思,青辽只是觉得,宋帝王有些委屈,想,帮上一帮罢了。”
听到‘帮’这个字眼时,寒诩是有些被震惊到了的感觉,就连他嘬着茶盏之中清水的动作都顿停了下来。
他似乎面上透着满是不解,这青辽分明跟冥孤决真为私好!
怎么如今倒是一副想要帮衬着他寒诩的好好先生模样?寒诩心中越想越是觉得不对劲。
莫不是他青辽出了一趟冥界过后,连本身的秉性都摒弃了个一干二净不成?
想到这里,寒诩心中不禁觉得,这青辽,还是不要太过于相信,不论如何!
“所以,寒诩不知秦广王今日到我这与阶下囚一般别无二致的宋帝王面前,到底所为何事?”寒诩直击重点。
“我方才不是说了?”
声落,
青辽俯下身来,在寒诩的耳畔之处轻声说着什么,只见那寒诩的面色,好似是在随着青辽所说的事情一时一时的变换着颜色。
宋罗殿之中,
殷风依旧,
毕竟随着主子,它们当是一成不变。
易从安被那冥差气得紧,似心口处有一口气堵在那,上不去下不来的,让他难受不已。
易从安本是打算找个机会,打探打探那怪物自那日事端后,是被关在了何处...
正是烦躁之际,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从慈葭那里带回来的酒,还剩着一些,被他藏在西殿里,便是想着赶紧回去取来,而后再去镜湖瞧瞧有没有个能与自己痛快畅饮一番的幽冥,以解心中烦闷,过后再想那怪物的事情罢了。
当易从安回到西殿门口之时,
便瞧见了冥孤决的身影。
看着冥孤决有些失意的身影,似乎等了很久。
不知怎么的,
易从安望着冥孤决的身影,心中的烦闷竟是不知不觉暗淡了一些,但他亦是有些心虚极了。
毕竟他易从安做了什么,他自是心知肚明的。
他不是什么先知,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做到万无一失,多多少少都会露出些许破绽,旁人能不能瞧的出来,或许只是时间与有没有悉心观察的问题。
且冥孤决是何等睿智?
那日他被自己牵着鼻子走,过后定是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一些的...
易从安似有些魔怔了般的,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面孔,竟是有些胆怯了,他就顿步在离冥孤决不近不远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今日听到那冥差议论纷纷事情,易从安又极度想要保护冥孤决在自己心中那如圣明般干净的样子...
“怎么?”
冥孤决低声两字,语气让易从安竟不知怎么的听得有些难受,如此低的声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见易从安越发显得奇怪的模样,冥孤决似更加的笃定了什么。
这次,
两人的距离是冥孤决慢慢给拉了个近。
第一次,
易从安第一次感受自己站在原地,冥孤决朝着自己走过来的那种感觉,好极了,真是好极了,就好似...
“冥主...”易从安的声音低而软,像极了一只挠伤了主子后又在蓄意认错的狸猫。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当真做的天衣无缝?”冥孤决问道。
语气又冷又静,但又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易从安狠难受。
易从安抬起头来,望着还在逼|近自己的冥主。
“冥主,这是何意?”易从安依旧那副模样,他不想解释,他也不能解释,一切事情,到了它该诠释的时间,自会浮现出水面。
易从安现时竟是连冥孤决投来的目光,都没有勇气去迎接下来...就连眼神都很是闪躲,他低下头来,前时那喜欢一个劲调戏冥孤决的易从安似乎突然都不见了去。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冥孤决依旧冷冷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