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城王顺其自然的将埙放置嘴边,只见他细长的手指是有模有样的往镂空的孔上轻轻一搭,唇瓣微动,开始轻吹了起来。
随着气流涌进埙中,再搭配手指律动的那一刹那,不同寻常的浑浊之声,是顿然响了起来。
每每一段音符,
都会凭空的形成了一道似有似无的光斑灵点,它们是极其有规律的朝着那鸑鷟身上幻去。
光斑灵点接触到那鸑鷟后,它立即十分听话的从那光圈之中幻身出现在了冥孤诀与平等王他们的眼前。
随着石風最后的一声埙声消散,鸑鷟尾翼之处与双翼犹如孔雀开屏般的绽放开来。
那些光斑灵点是再度随着鸑鷟旋绕了几圈后,
很快,
在鸑鷟悬身浮空展示的上方,当真出现了一道怪异的画面!
易从安一直静静的藏着身,离尘与他是一直听着那有些难以入耳的埙声。
易从安瞄着那有些模糊的画面,心中忍不住开始犯起了嘀咕:“冥主他们在说,难道是......?”
因为心中是在是好奇不已,
易从安还是忍不住悄下伸手来,轻拔开了一些挡在他眼前的稻草。
而现时,
在冥孤诀他们的面前,
幻现的画面,
终于逐渐显清了出来!
在那画面之中,
是一道溢渗着混沌之气,且瞧着就是戾气凶煞得紧的东西!
它晃荡在若有若无的画面之中,整个混沌之身,一直都是摇摆不定的。且那混沌得让人看不清的形状一直变幻莫测得在幻变着,偶然间,还会有些似雷电般的东西缠绕着上方。
在那东西画面的下方,还有着几行冥界特有字体的而刻画而成的字段。
躲在草垛之中的易从安,恰巧就是正正在冥孤诀他们的后方对上了那画面,他暗处一直定定的瞧着。
不知他是怎么了,似乎被那画面刺激得有些震惊,他好似看得不由的瞪圆了双目。
离尘被易从安紧握住了嘴,半天也没有什么动弹或是发出了什么声音。
“鸑鷟普探到的,便是它?”冥孤诀看了一会,低声问道。
“是,冥主,石風暗下寻找过许多的线索,虽还未曾到达烂若披掌的阶段,如可今当是可以确定,这鸑鷟与古埙凝出画面之中出现的,定是前时我冥界一直传言的‘万籁听’的大致模样。”卞城王应道。
只见卞城王是朝着那灵光画面又走进了几步,
他瞧看了许久,这才按照画面上所出现的冥界字体,娓娓道来:“上古洪荒,冥有一器,冥器形于无形,魅声吹奏,音控世间万籁,可听之任之!”
“控世间万籁?”冥孤诀疑惑道:“这唤作‘万籁听’的东西,竟是长成这般混沌之状?连个确切的模样都没有么?”冥孤诀又问道。
瞧着他那眉目之处,是不由的又皱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道与他面容不太符合川字......
“没错,是,是它。”
这时,
一直闭嘴许久都不言语的平等王,是终于舍得开了口。
明显能瞧得出来,
这平等王说话之时,
好似还有那害怕得吞咽口水的动作。
细细一瞧,这平等王啊,就连额角两鬓之处都遍布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没办法,
在这本就不大屋内,是冥火通透,眩光溢渗的,当是可以把这平等王的异常反应,映射得清清楚楚。
“哦,此话怎样?莫非,平等王当真是知晓着什么事?”卞城王伸手一幻,将埙又重新幻隐回了手心内。
冥孤诀看了一眼卞城王,随后顺着卞城王的目光,又转眸看向了平等王,道:“平等王,孤诀其实,在第一次听闻这些关于冥器‘万籁听’的谣传时,就已经注意到了平等王那不同寻常的反应。
只是,孤诀一直只字不提罢了。其实有些事情,它的明面之上,孤诀确实不能去分摊心思去做些什么的。可暗下,该调查清楚的,还是不能出现丝毫纰漏的。”冥孤诀说道这里,
有意无意的瞧了瞧平等王的神色,便又说道:“自上次,冥界出了那五王闹大乱的笑话之后,若实打的算起来,也是在那之前,孤诀与卞城王就已经一直暗下有在调查着很多事情。
孤诀就是知晓平等王,虽面上一直是有在掺和什么,可实际之上,不论大大小小的事情,平等王也都是为了这地府冥界着想,所以.....”
“冥主,别说了。”平等王打断了冥孤诀的话:“冥主!这唤作万籁听的冥器,它,它就是个不详之物啊!不会有谁能承载它的降临,而且,这东西还邪门得紧!他就是一株祸害的株苗!冥主,不可,千万不可动取这万籁听的消息,万万不可!”
上官禹是愈说愈激动,那般慌张得模样,是从未在他身上出现的过的人,让一旁静静听着的卞城王,瞬间都有一种冷汗涔涔的感觉。
“平等王,看你这慌神的模样,莫非是知晓些什么?可平等王你这话......讲的有些模棱两可的,这让冥主如何听得明白......”卞城王说道。
只见那平等王先是伸出衣袖来擦了擦额前的汗,瞧着是准备启唇说戏什么了。
而此时,
正与易从安藏在草垛之中的离尘,竟忽然就放了一记异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