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一身仙风道骨之气的伏苼。
她浮身站在结界之外的上方,打量着冥孤诀的眸子里,皆是恨意的幽怨。
半晌,
伏苼才终于又忍不住对着那与人间里死人一般,没有半点生气的冥孤诀说道:“洪荒三界,呵呵,是啊,三界是安定了,天界安定了,冥界也安定了......可,她却没有了。”
“我以为自己可以阻止她这么做的,可我最终还是没有做到。”
“冥孤诀,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把你禁锢在这天界的九重天之上么?”
伏苼问道这里,那双眸子便死死的盯着冥孤诀,等他回答。
随着时间流逝,
见依旧不得回应,伏苼又道:“我当然知晓,若不是你这冥主不反抗,我怎可轻而易举的将你冥孤诀禁锢在此!可我不过是想着用些愚昧的办法,尝试着让她回来罢了。”
听到这里,
冥孤诀那方才还暗淡无光的双目,登时跟看到了希望般的闪了闪。
冥孤诀立即爬了起来,他整具冥身都贴在结界上。
冥孤诀的模样带着几分不该有的狼狈,他声音有些沙哑:“她回来?能让她回来么?”
伏苼看着冥孤诀这么个模样,心中难受之意,终得解恨几分。
可伏苼还是忍住心中之意,她面上依旧带着几分不屑的瞥了冥孤诀一眼,没有说话。
瞧伏苼的样子,她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告诉冥孤诀。
“冥孤诀,你若真是如此念想着,想着让她易之安回来么?那她还在之时,你为何与不好好对她!”
“真是虚假至极!”
伏苼骂道。
但冥孤诀并无接话之意,只听他喃喃的重复道:“之安?她原来唤作之安么?”
念叨这里,
冥孤诀不知脑海中是又忽然浮现出了什么,只见他脸色一变,道:“是易之安么?可她骗了我!骗了我!”
“她为何要骗我?!”
冥孤诀怒吼着,他用着从未有过的脾气,疯狂的怒吼着,这一一举动,早已不是从前的冥孤诀。
但冥孤诀怒斥着易之安的这举动,更是引得伏苼万般不悦!
伏苼适才还稍平和的脸色瞬即一变,立即就幻身出现在了结界之中,她站在冥孤诀的面前,毫不犹豫的扬起手,不客气的就给了冥孤诀一巴掌!
“啪!”的一声。
“冥孤诀,你给我清醒一点,你可晓得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
伏苼气极了,扬起后又落下的手,在那缥缈轻纱的衣袖之下,都是颤抖着的。
“冥孤诀,之安她为了让那万籁听现世,你可知道她做了什么?!”
“万籁听的传言流传至今,人人都只是知晓,那前半句话,都流传说,冥界有一器,冥器行于无形,器身混沌,其声响,可控世间万籁!你们都只是知晓这前半句......
可你们都不知道的是,若念其物现世,需灵体肉身献祭,其身填符千百道,魂识游荡三界千百年,历经万劫千百世,魂识方可化作冥器,待引冥阵强行引渡,最终幻为万籁听!
这才是那流传至今的话,这才是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全部,你听懂了么?
易之安她早在透天探之中,看到了所有关于你冥孤诀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还有那冥河的阴谋之后,在百般尝试之下,她终于把自己变成了可以幻变为真正万籁听的魂识!
为了不让万籁听有何提前变动,还要能够阻止冥河老祖的阴谋,她更是几经周转,亲手做了那封魂噬神锥,生生在自己的头颅之内,放下那长锥以作为身份与万籁听幻变的封印。
易之安她每日忍受着长锥磨灭她心魂的折磨,她就是为了让自己幻变为了男子模样,让她成为了最适合被植入那修罗神识的生魂!
冥孤诀,你给我一字不落的,听听仔细了,看看她易之安,到底是有多么的疯狂!
在我眼里,她可真的疯了,真的疯了,她仅仅就为了心中的一个执念......
我试着要阻止她,可我根本阻止不了,她真的太疯狂了,她为了你冥孤诀,为了那养育了你不知多少年轮的冥界,她就是这么去做了......”
“冥孤诀,你是失忆了么?难道你忘记了自己与易之安的渊源?是你为她探过来生,许了她安稳之诺,让她一直铭记,就算转了来生,她的记忆洗涤,看了透天探里的画面,她还是打破了束缚的一切,她生生给一点不落的记起来了。”
伏苼说道这里时,那本是高傲得紧的声音,早已化为了哽咽。
打冥孤诀面上瞧着去,
他那从前清冷的脸上,现时满是伤痕与才爬上的惊愕,那瞳孔亦是因为震惊瞪大得了数百倍!
冥孤诀似承受不住这些事情的真相,他无力地瘫坐在那结界壁上,就连原本最后一样还稍完好禁锢在头顶之上的冥主发冠,都已被他无意之下连同青丝一道蹂躏得凌乱不堪,没了半点冥主的端正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