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她眼中向来软弱无能的废物儿子,竟然长大了。还如此行事干脆利落,毫不犹豫,心狠手辣。
但那又如何?
贾史氏感觉自己心跳砰砰加速了些。她能从孙媳妇熬成婆,其他没有,耐心却是有的。这一回是她猝不及防,但下一次她绝对不会输。贾赦是她肚皮里掉出来的肉,岂容得在她这个当娘的跟前猖狂?连自己的儿子都控制不住,她还有什么脸?
贾史氏“熄”了心思,荣禧堂之事也再没人敢提及,哪怕贾政还有王夫人,对此也颇为气愤,求助王子腾,反过来也只有一顿骂,告诫夫妇两先将从五品的员外郎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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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看似对他挺有利的,但是终究不是他自家的人手。那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是贾敬的。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废太子的。
他贾赦占的只是一个出其不意和借力打力罢了。
他眼下就像纸老虎一般。
贾赦躺在自己的东大院里的小院子,抱着刚两岁的胖儿子,捏着人肉脸蛋,面色凝重的又继续起来自己的每日三思:思考忠心耿耿的下属该如何培养;思考贾迎春和贾琮的亲娘是谁;思考接下来风雨动荡的一年,他脑子里还能想到什么先机。
就在贾赦深思之际,听着屋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句怒气冲天的“赦叔!”不由得长长叹口气。
“珍、大、哥。”饱受蹂、躏的贾琏仰着大大的笑脸,手指指门口,吐字清晰,语含希冀。
“小没良心的。抱你玩都不乐意。”贾赦看着粉妆玉琢的胖儿子,没好气的又点了点人鼻子。也算他重生的时机尚好,贾琏还处于热孝中,没被贾史氏要过去教养。至于刚重生看到贾琏的第一眼,他也没太多格外的情绪。毕竟,父不慈,子不孝,两者之间还是有些先后关系的。这辈子格式化掉上辈子重重恩怨,重新来呗。
边想,贾赦看着已经到他跟前,浑身上下就写着一个“火”的贾珍,戏谑了一句:“哟,谁惹珍大爷生这么大气了?”说完,贾赦看着贾珍手里拿着那厚厚一叠纸,后知后觉回过了神:“大嫂身子不好,说给她知晓反添忧虑。她眼下不过让你背一背诗词而已。不为汪侍郎考校,你单纯多学一些也是好的。”
边说,贾赦挥挥手,示意奶娘将贾琏抱下去,屏退了左右。
“我知道这点才更气啊。那汪老狗应了书信,回信透出要考校的意思来。我娘……”贾珍说起来还红了眼,“我娘写了文,做了诗词,我爹总结了一些四书五经的常见问题来。看看!他们熬了一宿弄出来的。”
贾赦:“贾珍,你爹娘可以了。作为一个学渣,我只有羡慕的份。”
清华爸北大妈生个学渣娃,开学前,熬夜替熊娃做功课,这既视感浓的,让人咬着牙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