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一走,贾敬坐在圈椅上,身形一松,抬手秀帕捂嘴,咳嗽了几声,吐了一口血。
贾赦扫见被血浸红的帕子,险先惊叫了出声,但听得耳畔轻声但却命令的话语—“闭嘴。”当即喉咙便像被人掐住了似的,发不出声来。
贾珍发现异样,但看着他爹带着杀气的目光,也不敢说话。
“珍儿,去宁府拿名帖请太医;赦儿,在宗亲到来之前,你自己想办法说服贾政,让他乖乖分家。别添什么笑话。”
叔侄两齐齐点点头。
贾赦眸光扫了眼谭礼,“谭礼,你给……”
谭礼附耳在贾赦耳边,轻声:“等太医,否则你敬哥的伤就白受了。”
贾赦:“…………”
谭礼抬眸看向屋檐。谁叫帝王将相们都对他爱不释手,捧若掌上明珠。听多了见多了,自然也就会了。
小叶紫檀,天生就懂厚黑学。
忧伤·jpg
乾清宫内,接到消息的德嘉帝,沉默半晌,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话:“那独苗真是朕的福星。”瞧瞧,一下子就试炼出贾敬的功夫,那个莫名散发檀香的神棍举人是个高手;贾赦不是个诚实的。
跪地的听风和戴权:“……”
“老戴,传令御林军,务必保护好登闻鼓。”德嘉帝说完之后,面色凝重了一分:“王子腾脑子是不是不好了?哪怕不知窗外是贾珍,以你们推测,这得用了八、九成功力,得死人吧?贾赦这性子,都能借此闹个满城风雨,贾王两家成死仇了。”
说完,屋内静寂一片。德嘉帝也没想有人回话,但接下来的一句,他却依旧只在心理纳闷,没有说出音来—“王子腾放弃所谓的贾代善人脉了?”
寻常勋贵官僚之家,都有些幕僚门客,但贾家却没有。第一代武勋打仗,基本都没有军师,那时候狭路相逢勇者胜。等后来天下大定,要开始用计谋之时,贾家也只是两兄弟互相商讨。因为他们觉得越多人讨论,反而一人一个建议,反而让他们拿捏不稳该用谁的。
等贾代善出征了,军师还是他这个皇帝挑选的。当然,也可以说贾代善从军这些年提拔的军中小将,其实他都一清二楚,也是他点头的。
手里握着兵,他这个皇帝才有底气看着那些孽障上蹿下跳挖他的墙角。
不过哪怕孽障一排,好像都比过贾珍贾赦让人头疼的。
真是同情贾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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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敬正痛并快乐着。
“爹,我以后也好好练武。你教我轻功,好不好?跟那个神棍一样咻咻咻飞起来的。“贾珍小心翼翼的给他爹调整了一下靠枕,力求让人躺得舒舒服服,又非常主动学武。
“他救了你一命,要尊敬感恩,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