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日后降不住。
贾敬垂首,刚斟酌着是不是胆大忤逆,引着德嘉帝将怒火集中到他身上来,就听得后头一声脆响,刹那间都有些松口气。
若问作死哪家强,就到贾家看独苗啊!
贾敬忽然间觉得他亲儿子这性子还真不错,不错,太不错了!贾珍作死,他贾敬能理所当然,豁出命去求。若换成谭礼,在正常人眼里,他偶尔开口几句,还算正常。拼死去求,那是活脱脱的脑残,太崩他贾敬素日的人设了。
浑然不知亲爹此刻都变成后爹,巴不得他作死,贾珍听着德嘉帝似乎有秋后算账,让他们长跪不起的打算,抬手触碰了一下冰冰凉凉的青石大砖,有些怕。
这书房没地毯,跪着生疼。
他跪麻了,他爹他叔也定然疼的,可他们都被训了,也只有他能够开口的份了。
“皇上,您怎么就关注谭叔叔,您不问问我?”贾珍道:“不是说这次禁闭因我而起的吗?”
此话一出,书房内一片死寂。
“贾珍,你能不能给朕先闭嘴。”德嘉帝气得险先失去理智,揉头:“是不是觉得朕不会杀了你?”
听着人一开口那熟悉的恨铁不成钢语调,贾珍麻溜的回话:“皇上,人都有一死得嘛。我要痛痛快快活着,痛痛快快死去,人生才活几十年而已,弹指一瞬间,我为什么要委屈了自己?”
“哟,你还大道理一堆的啊!”德嘉帝冷笑了一声,语调冰冰凉凉:“你给朕起来,看着你爹,你叔因你的过失,而被罚跪,就问你良心痛不痛。”
贾珍听到这话,吓得面色一白,忙不迭开口,语速快的让贾敬和贾赦都请罪失败,“皇上您别生气,让他们起来看我跪吧。这地上凉,我爹他们刚病好,让谭叔叔陪我跪,一个人没伴,怪冷清的。”
贾赦:“…………”大侄子,你没后半断,叔给你个赞,现在一次性得罪两啊!两啊!
我的良心都痛了·jpg
救还是不救,这是个问题·jpg
谭礼一愣,大概也了解了贾珍的思绪。在人眼里,他是个西席,外加个小道士,顶多还与贾赦有那么些暧、昧关系而已。
当然,这点印象,最好也在皇帝眼里如此。
谭礼俯身,字正腔圆,发自肺腑道:“学生忝为贾家西席,负有教导之责,却未行此责,以致贾珍言语之失,惹怒龙颜。”
贾敬:“…………”这个妖爱屋及乌?!!
听到这话,德嘉帝瞧着贾敬过于惊骇的表情,反而愈发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你倒是还勇于担责,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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