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学礼老老实实点头,待见人脸色和缓了些,才结结巴巴问道:“那……那洛道长,就随他们折腾吗?”
“当然,不用去管。”洛道长应得铿锵有力,胸有成竹无比。在人类供奉的神灵眼里,他还是现今唯一的蟐蟒,是保家仙。保家仙是地仙分支,也是正道。此自受荫蔽。
带着分“唯一”属性的矜持自傲,洛道长自然是完全想不到贾赦已经左手小铁锤,右手小铁锹,气势汹汹朝城隍庙而去了。
城隍庙相比其他的道观寺庙并不大,就小小的一座庙宇,里面的神像色彩都有些剥落了,显得还挺落败寂寥的。
贾赦挥舞着铁锤,仔仔细细打量了一圈,托腮:“珍,叔呢,先给你科普科普,城隍爷自打宋开始后就开始人格化,多将殉国而死的忠烈封为本城城隍,诸如,杭州的城隍就是文天祥,诸如你叔的我梦里啊,在我朝的领土上,还能有一个日本籍的土地公。这都说明了,因为人善良,才为死后受封的。说句自豪的话,我爹你叔祖父若是战死沙场,没准也能捞个城隍爷当当。”
“所以呢?“贾珍非常捧哏,“我们偷偷砸了他,然后舆论引导引导,没准京城的城隍爷就换成叔祖父了!”
“聪明!”贾赦理直气壮道:“谁叫这城隍爷不庇佑一地百姓,反而还跟邪祟为伍呢,包庇罪,妥妥的!瞧瞧国际友人都晓得为百姓服务,可这本土神啊,简直白受香火。没用,太没用了!”
“可不是嘛,”贾珍昂首挺胸,“看看西游记,哎呦,土地公都被圣婴大王欺负到哭鼻子跪地了嚎啕大哭了。这土地公和城隍爷也差不离嘛,都是外强中干的,跟那些衙役没啥两样。”
“叔,我觉得他们压根不是一方忠烈,保护一方。反而就是千里做官只为财。他们只为香火只为修为,然后拍拍屁股自己飞升了或者投个好胎而已。”
听着叔侄两一唱一和的,谭礼默默扫了眼神龛,瞧着那原本黯淡无光的城隍爷像似乎都迸发出一股红光来了,拉了拉贾赦的衣袖。
贾赦一副惊骇的模样,“哟,还显灵了啊?珍儿,上去给他一尾巴,也敢在爷面前称爷。”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一个香炉朝贾赦来袭。
贾赦毫不犹豫身形一软,瘫坐在地上,一嗓子嚎开:“没天理啊,我们打算给城隍爷修个金身,他……他还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呐!”
“皇天后土,你们睁眼看看呐!欺负信众拉!玉皇大帝三清啊阎王呀如来佛啊……”
“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城隍爷瞧着倒地撒泼的贾赦,气愤不已,怒而问出了声来。
“我是纨绔,压根不认得天谴两个字怎么写。”贾赦听到声音,眯着眼看了眼城隍爷的雕像,“蛇妖在哪里。”
谭礼上前,将事情从头到尾诉说了一遍,“我等也是从投无路之下,来请城隍爷您协助一二。”
城隍爷闻言,气愤不已,“这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竟闹上本府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