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礼待察觉不到渺渺真人,也就是跛足道人的气息,面色渐渐凝重了起来。随着谭礼一同前来张泽端默默的瞅了眼自己占卜的龟甲,又小心翼翼打量了眼谭礼神色,神色有些恍惚。近日所见所知,完完全全超出了他所学的玄门理念。
“张道友,我们先回去吧。”谭礼说完,目光幽幽的瞥了眼人手中散发着光泽的龟甲,缓了缓心中那一股忽然腾起的焦虑感,和声道:“张道友既精通占卜,正巧我也略懂一二,等闲暇时候我们可以互相论道交流交流。”
一个成熟完善的部门,最基本的定位监测机构要构建起来。
张泽端眼皮跳了两下,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在回到大理寺,看见自家侄子,堂堂的龙虎山继承人,现如今玄门一辈最优秀的天才,从来跟小公鸡一样带着傲然的张添旺如今萎靡,枯萎成一株皱巴巴风干的紫色茄子时,便愈发强烈了一些。
他们家少君穿法衣都居然不臭美一下!
完全不像人的性子!
“小张,画符要专心,不要三心二意!”贾赦瞧着眼睛滴溜溜往自家堂叔身上转悠的张添旺,不由得清清嗓子,端着长官的威风,语重心长教育道:“瞧我都没瞅眼谭老板呢!”
说话间,贾赦搁笔,朝谭礼挥挥手,邀请人过来欣赏他们的杰作。
“谭老板,你看!小张这小伙不错,有天赋,这毛笔字入木三分,力透纸背!好字好符箓!”
谭礼看了眼摊在桌案上大红的横幅,扫过上面那龙飞凤舞的字迹,转眸看了眼贾赦,沉默半晌,回想了一下前尘过往,嘴角一弯,“这就是你打算给皇上弄的防作弊符箓?”
“没错!”
“…………也成!”谭礼又翻了几张,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喉咙带着点艰涩,开口道了一句。
说完邀请着贾赦与两位张天师等人坐下,谭礼说起了他们这一行的结果,“那跛足道人跑得太快,我们寻位跟过去还是晚了一步。”
虽然谭礼依旧是面无表情,语调也是一如往常的客观,但不是为何,贾赦瞧着谭礼那眉头微微簇起的模样,就莫名的觉得掩饰着心理的几分焦虑,不由得心中有些酸涩与喜悦。
若不是为了他,谭礼也不会如此疲倦奔波。
于是,贾赦当众毫无顾忌的牵了牵人的手,正色道:“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这些藏头缩尾的鼠辈也只会干这些事。但只要国家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哪里会有他们的容身之所?相比从前,现如今一切都已经往好的局面发展了。我就不信所有的人都遵纪守法,那警幻还能有什么香火有什么信徒!”
“我知道!”迎着贾赦如此直白的宽慰,谭礼握了握贾赦的手,像是能够将人的热量,还有身上那一股自信传递到自己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