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她生不出反抗之心的男人,居然挨了两顿暴揍就能亲口说出“我服了”……
陆稹对迎春道:“这有什么难以置信的。”
迎春又以惯来的幽幽语气道:“嫁进来之后,回娘家之前,都挨了不止两顿,我向娘家哭诉……只是没什么用。”
陆稹实话实说:“没错,但凡你哥哥有心,只要带人套这人渣一次麻袋,他就能老实许久。”
隔了好一会儿,迎春才轻声道,“我懂。会托生到贾家,定是因为我上辈子也浑浑噩噩,没做过什么善事。”
迎春这话……怎么感觉都像是破涕为笑,释然少许后的感悟。陆稹便道:“所以你下辈子重中之重就是努力活明白点儿。”
作为正道修士,哪怕对迎春观感比较一般,她依旧要尽职尽责,“在我看来,你父亲嫡母还有你叔叔婶子,包括你哥嫂在内,都是市井小民的见识手段,”这话里的市井小民对应的是陆稹老家,也就是几百年后的普通百姓,“凭这市井小民的水平混权贵圈,又总是自命不凡,人过中年把家底败光,委实寻常。”
说白了,不就是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嘛。
迎春听了又是半天没言语,再开口不复幽怨,“您的意思我听懂了……我们一大家子都是蠢死的。”
陆稹大乐,“就凭这一句话,我笃定你下辈子错不了。”
小黑再次开腔,“把她点开窍了,应该有奖励。”
那点子奖励带来的快乐,岂能跟现在的满足感相提并论?
话说在自己认怂后,对面那位就走了神,孙绍祖并不吭声,耐心静等。
趁着这点功夫,孙绍祖反复打量了陆稹好几遍,越看越觉得她腿上……趴着个什么东西:虽然看不见,但就是有个……活物在。
孙绍祖登时又是一哆嗦。找机会请个大师,兴许能救下他!转念一想,真正厉害的大师他也请不来:比如国师,一定不肯搭理他!寻常大师又八成打不过眼前这位……孙绍祖越琢磨越是郁郁。
陆稹哪管孙绍祖想什么,跟迎春聊完就起身道,“让你那位太太伺候你吧。”最得孙绍祖宠爱的那个通房一直不见人影,陆稹扭头冲着外面道,“她来也得来,不来我就让她躺着跟她家大爷作伴。”吩咐完了,陆稹没等没出屋,那通房已经匆匆赶来。
通房一进门也果断跪了,“给太太请安。”
果然是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直觉,陆稹不爱为难这样识时务的,“你看着他。”说完就带着绣桔走了。
这通房没敢起来,毕竟屋里大爷的惨状就在眼前。等陆稹出了院门,走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起身,走到孙绍祖床边,又跪了下去,抹起泪来,“大爷,这可让人怎么活啊。”
合着你是两头讨好!孙绍祖怒从心起,“号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