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稹喝下半盏茶的功夫,皇帝都跑得没影儿了。
本朝固然是个架空朝代,但简单粗暴地按照半明半清来理解就差不离。
北面包括西北和东北,生活在北方的游牧民族一直都是中央~政~权~的心腹之患。
刚不住来自北面游牧民族的或长或短的骚扰、劫掠和大举进犯的皇帝,肯定坐不稳皇位。
然而最近的这几十年里,来自东北的威胁可以忽略不计了:皇帝他爷爷在位时对东北多次用兵,连着揍了好几次狠的。到了先帝那会儿时机差不多,开始怀柔,开启大规模互市,关外部族日子也就跟着好起来了。
到了现在,东北都不仅仅是安生,边关内外许多城镇村落里,多族百姓相安无事地杂居且通婚了将近二十年。
西北却是另外一回事。
西北关外的草原上并非只有一个~政~权,人数过万,兵精马壮,有能力恶心乃至于让朝廷的精锐边军大出血的部族,不下一掌之数,而实力不强但各怀心思的中小部族也有数十之众。
话说皇帝抬脚就走,元春还懵逼了一下,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陛下身边的太监便回转来转告她:陛下让娘娘随意……
元春低头瞧瞧睡得正香的儿子,决定留下来继续求个明白:反正都已经在陛下跟前过了明路,还有什么心虚不安的?
她不像自己在娘家的妹妹们,有时还得装一装“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等假模假样,她对于自己饱读诗书才学不凡这一点并不掩饰——因为皇帝不仅爱俏,更偏爱才女啊。
元春书读得多,脑子好使,自然对当前局势有相当了解。贾琏亦是因为她才能在进入京郊大营不久后便得到前往西北的机会。
可惜忠顺王坏了她堂哥的好事。
元春好生酝酿了一下,开口道,“忠顺王对指婚不满意,就柿子捡软的捏!”实际上忠顺王不是没想过对宝玉出手,毕竟宝玉有个好歹,贵妃更心疼。只不过宝玉出入太有规律,要在国子监或是权贵高官一家挨一家的内城动手,忠顺王还真不敢。
陆稹一手抱着大师兄的胳膊,另一手忙着胡撸大白和小黑的脑袋,“这就是看你不顺眼,套麻袋伺候。”
元春“噗嗤”一声,笑了开来,再说起忠顺王也没有恶语相向,“可不就是!老王爷戎马半生,脾气也是有意思,一阵两伙跟小孩儿似的。”
须知忠顺王府和她娘家荣国府连着做了多少年互相使绊子的对家,忠顺王要是个废物,跟忠顺王对上的她祖父只怕也强不到哪儿去。
元春顿了顿,再次好生端详了下国师与仙君的脸色,方试探着问道,“我堂哥没能去成西北,如今瞧着似是祸福难料?”
陆稹伸手轻推了下大师兄,“再帮她算算嘛。”
王盘笑着领命,闭目片刻再睁眼便轻描淡写道,“有些波折。你想讨个巧,就别赶着跟先锋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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