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乐再起,场面很快恢复了和乐。
只是人们再看这位和硕襄格格时,眼神都不由忌惮了几分。那些原本打算盛宴之后请旨赐婚的台吉、王子们也都歇了菜。盖因为玉录玳明言她不会离开京城,四个字娶不回来。想要凑成一对,那就只能长留京城。
而他们能当稳台吉,想要顺利从王子变成王爷,光靠康熙的一纸诰封可不成。
既然事有不谐,谁还愿意把自己脸面生生扔在地上任人踩,只为娶个和离过的弃妇呢?
有,那也是不明就里的。
比如这会儿还在准备中,准备勇夺第一名的阿木尔。
所谓的教駣,即骑生驹,这是宴会上扎萨克蒙古为皇帝准备的最后一项表演。生驹,指那些年三岁没有被驯服的马匹。按照传统,两岁生驹不能上马鞍,三岁便可以教駣的方法加以驯服。
《周礼·夏官》中即有庾人“教駣攻驹”的记载。
教駣时,扎萨克蒙古贡献的无数生马驹被散置于大营前的平岗上,它们前后拥挤,左右突蹿。这时,二十名骑生驹手,跨马持竿,向目标发起冲击。
首先,他们会用套杆将绳索套向马首,生马驹为挣脱而拖拽骑生驹手四下奔突,待其稍稳,骑生驹手看准时机纵身跃马,一下子骑到光溜溜的生马驹背上,一阵挣扎嘶鸣后,生马驹渐渐示弱,不再挣脱,待骑生驹手与其溜跑一段,便有人拿来马鞍,绑缚其上,此生驹遂告驯服。
说起来简单,事实上却极其惊险刺激。
玉录玳远远看着,就感觉那些骑手们好像暴风雨海面上的小船。随着波浪起起伏伏,随时都有被淹没吞噬的危险。
就,很有点冒着生命危险在驯马的意思了。
等第一名驯服生驹,奋勇夺冠的时候,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玉录玳也被这气氛感染,跟着使劲儿的呐喊、鼓掌。只觉得腮帮子都有些疼,手掌心也微微泛了红。
看得八福晋直乐:“你呀你,至于这样?”
“那不是生平仅见么!”玉录玳笑,毕竟她在现代连个普通的马都难见,何况是这样万中选一的良驹?当然就更没有这精彩的赛事了。
看过这精彩的塞宴四事,她才觉得之前那些个礼没白行!
八福晋却只当她在赫舍里府时不受重视,好容易出嫁又摊上那么个畜生。以至于许多贵女司空见惯,早已稀松平常的事情在她来看却仿佛西洋景。
无限怜惜之余,这位也暗下决心,以后定要多带她出去,好好补上以前缺的那些。
玉录玳可不知道她这想法,她只是看着逆光走来的那位冠军,低低骂了声MMP。
这特么什么魔鬼缘分?
才因为这位跟蒙古白莲花过了招儿,结果转眼人家阿哈就又以冠军的姿态走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