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提子嗣,她就不免惆怅:“那日听你跟博尔济吉特郡王说了之后,我们爷虽倍觉恼怒、尴尬,但也到底上了心。还真就鱼龙白服的,悄悄找了几个民间大夫。结果……”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第二天清早就去找我哭了一场。说他对不起我,因他的不足倒叫我背负了妒悍不容人的恶名。还要把这事儿禀告皇阿玛,查处那隐瞒他身体状况的御医。”
玉录玳:???
堂堂贝勒爷呢!就为了爱妻不被诟病,居然要自曝其短……
还是那么叫人羞于启齿的短?
据她所知,自打直郡王退出角逐后,那些个不容于太子还惦记着从龙之功的臣子们,已经渐渐往八贝勒身边靠拢。他若有心,也未必没有一争之力。如此情况下,他能毫不犹豫地选择跟康熙坦白自己的身体状况,绝对是真爱了。
八福晋被好友那‘你可真真幸福’的眼神看得脸上一烫:“没,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啥啦!我们爷说了,也是那些人弄得他不堪其扰。软了不行,硬……”
又硬不出去的!
“一个皇阿玛正值壮年,可谓年富力强。太子爷也尽善尽美,毫无丁点令人指摘之处。父子君臣和谐着,再无一点变数。连直郡王都知难而退,更何况我们爷呢?那是丁点心思都不敢动的,生怕镜花水月一场空,连现在的平稳生活都保不住。”
这么说,就很有点服软投诚的意思了。
事实上都一样的皇子,谁还没对那把天下至尊的椅子有过点儿念想呢?
尤其八阿哥在一众阿哥们中出身可以说最差,生母出身、地位与圣宠比包衣出身的德妃还要差上许多。从小受尽欺凌的他未尝没想过努力奋进,把那些母族优渥的皇子们都踩在脚底上,叫他们俯首称臣。
可再不愿意面对,他也得承认:自己的出身是个硬伤。
除非太子被皇阿玛所厌,其余几位出身贵重的兄弟要么死、要么不堪大用。否则的话,他成功登顶的机会微乎其微。
本就希望渺茫,又知道自己子嗣艰难。很可能终这一生,都没有个亲身血脉……
胤襈可不就满腔斗志顷刻散尽,再没有丝毫的‘上进心’了么?
玉录玳了然一笑,连连点头:“八贝勒向来公忠体国,最是个能力卓绝的。现在又一心一意地待你,你啊,可再别说被指给人家是倒了八辈子霉的话了。把心态放平了好生调养,会有好消息的。”
“嗯!”八福晋点头:“那肯定的。一个我们爷虽没跟皇阿玛坦白,却也跟良妃娘娘说明了。知道问题不在我身上后,那位很是哭了一场。随即就赏了好些个绫罗绸缎来,变着法儿地跟我示好呢。”
“我知道,那好歹是婆婆。中间横着我们爷呢,闹得太过,于我们爷脸面不利,于我们夫妻感情也不利。就……大面上过得去,别再求什么真情实感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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