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呵了一声:“羡慕你傻人有傻福,早早抱上了爷的大腿。又通过爷, 上了姨母的大船?”
提起这个, 胤就不免趾高气昂,特别的有话讲:“先生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一样的理儿,抱大腿这事也没有先来后到,端看个人的眼力与运气。早年那起子人都笑爷憨, 好好个贵妃之子非跟在八哥、九哥身后, 还……”
认个弃妇做姨母。
不过当着玉录玳的面儿呢, 胤就是再憨也知道这话不能说。
忙掩饰性地哈哈一笑:“现在,一个个的知道爷有多慧眼如炬了吧?晚了!爷啊, 老老实实跟着姨母参股,舒舒服服分红。眼气死那些个非但狗眼不识金镶玉,还他娘狗眼看人低的!”
胤禟只扶额,大悔自己当年怎么一个遭不住, 就认了这么个憨货做兄弟。
对此, 胤只冷笑:“九哥还说爷憨,那你不是比爷还憨?爷生来就是你兄弟, 同一个祖宗同一个阿玛,你认不认都是!”
胤禟咬牙,飞起一脚踹过去:“跟哪个称爷呢?”
这哥俩一顿插科打诨, 瞬间驱散了两位福晋的尴尬。也叫玉录玳开怀大笑,忘了被小白眼狼找上门的那点子郁闷。
但是她忘, 宝格楚可不带忘的。
之前爱屋及乌,顾忌着心上人的想法。使得他对岳兴阿的问题上, 难免放不开手脚,总怕打老鼠伤了玉瓶。
徒惹自家格格难过。
现在格格都想开了,他可不就得想法子,叫那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学学乖么?
宝格楚垂眸,心里半点儿都没有个大男人出手对付小孩子的羞赧抹不开。本来么,叫他家格格伤心的,就都是头号大敌。尤其享受她关心、呵护,蒙她荫庇去了尚书房在里面如鱼得水。偏不思感恩,倍加孝顺,反过来往她心上捅刀子的,必须受到教训!
就,从狠狠地跌上几个跤开始罢!
他这念头一动,岳兴阿随即就倒了霉。不但师傅越来越严厉,课业越来越重。连原本相处得很好的权贵甚至皇阿哥同窗们,都渐渐变得矜贵骄傲了起来。
要说被送进尚书房之前,岳兴阿还满心忐忑。
生怕玛法告老,阿玛获罪,自己在一众权贵子弟甚至皇亲贵胄们中间会如鹤立鸡群,活成个尴尬人儿。
叫他正经小心翼翼了一段儿。
结果师傅严厉中带着几分慈和,同窗们虽骄傲却也懂礼。不但没有他想象中的鄙夷刁难,还颇为照顾他这个小学弟。久而久之的,岳兴阿也就忘了当初那些个担忧。
如今大家伙儿态度陡变,岳兴阿这疑惑之中就不由带了满满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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