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儿!”
贾放一进屋,贾代善的精神已经比他刚回来时要好得太多了,脸上有了血色,面颊也略现丰腴。
“这几日你辛苦了。”贾代善沉声说。
贾放赶紧道:“不,不辛苦。父亲可觉得好些了?”
贾代善早先伤了肺腑,这时到底是有些虚弱,轻轻地咳了几声,才比手势命贾放在他身边坐下,道:“听父亲的话,不要去参加太子殿下的丧仪,现在就回南方去。一切事,由大伯和父亲替你顶着。”
这个男人即便是遍体鳞伤,在鬼门关跟前溜了一转,还在想着要为子女遮风挡雨。
贾放却问:“父亲为何一定要孩儿回南边去?是发现了有什么人会对孩儿不利吗?”
贾代善摇摇头:“我没有证据,只能说是直觉。既然有人敢向太子下手,就也一样敢于向你下手。”
贾放却问:“可是我回南方又如何?他们会不会因为寻不到我的下落,转而对您不利,对荣府不利?”这样的话贾放的心理压力会很大,他与荣宁二府的人没有血缘关系,却要让这些人替他承担风险,背负后果……他贾放不是这样的人。
贾代善这时却摇头不语了。
“您的意思是说……我在南方的事业,可能会对京里的情形有所帮助?”贾放突然想到这一点,疑疑惑惑地问。
贾代善点头,很突然地开口:“放儿,你一定要回去,到你的桃源寨中,将你该做的事都做完……千万不要顾念其他人,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
这话更加不好理解了,贾放锁紧了眉头沉思片刻,突然问:“父亲,伤到您的那件兵器,是什么样子的?”
贾代善像是被猛地震了震,脸上肌肉跳动,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极其恐惧的往事。
贾放连忙问:“是不是火器?……就是一根长长的铜管或是铁管,会向外喷火的那种?”
贾代善点点头,道:“是……不过,伤了太子殿下和我的,不是同一枚武器。”
贾放听贾代善将事发时候的情形简要复述了一遍,顿时问:“您是说……是同一个凶手先伤了太子殿下,然后换了一件火器,近距离伤到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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