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宪也没有拒绝在大庭广众之下解衣检查,却见他已经日渐愈合的胸前伤处,此刻竟然又淤上了一块青肿。
大夫欲哭无泪:“怎么又伤到了?不过……还好,没有大碍,只是还要再继续静养几日。万万不能再跌打冲撞了。”
大牛嫂双眼也透着茫然,大约她自己也闹不明白,为啥刚才只是轻轻触碰,甚至她觉得碰都没碰到,对方就真的受伤了——难道传说中的“水晶心肝玻璃人”竟是这样?
贾放也觉得出奇:刚才他明明看见水宪是“碰瓷”来着,怎么真伤到了?——但是效果却出奇地好。毕竟水宪一被“撞伤”,贾放就揭穿了大牛嫂借孩子的事。
贾放却不知道:昨晚水宪曾经望着喝醉了的某人很认真地问:“在你心里,除了钱,我是不是就再没有别的长处了?”
喝醉了的某人嘻嘻笑着捧起了水宪那一张俊脸,左右手拇指和食指使劲将他的脸孔拽拽,然后用手掌轻轻拍拍,说:“不,还有这张脸!”
水宪:……
某人却还没完,伸手在对方心口使劲儿拍了拍,道:“还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为啥这世上明白我的……只有你呢?”
原本水宪不打算说,也不打算叫大夫,谁知碰上了大牛嫂的这件事。
以上一切就是水宪伤势反复的全部原因。而且因为这个,水宪并不打算将自己的伤势怪在大牛嫂头上。
“你说谎在先,蛊惑煽动他人在后,但看在你亡夫的面子上,我不会与你计较。”
“你年轻,有手段,有野心……如果不想守,劝你不要为大牛守下去,另找一个有钱人家嫁了,凭你的手段,能过得下去。”水宪饶过了这年轻妇人,但是也告诫她,“只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你劝我心存善念,原话我回赠给你!”
“还有你们,能将亲生的孩子借给邻人,却也不问问是何情由,不由得不让我怀疑,你们是不是这妇人的共谋。”
按照工友们的说法,给大牛治丧的那一阵子,已经见到这孩子,懵懵懂懂地在给大牛披麻戴孝了。
听见水宪这么说,那对借孩子给大牛嫂的夫妇连忙跪下来,赌咒发誓说他们是被大牛嫂给哄骗了。
“用我的片子,送你们去县衙,将你们关到天荒地老是一句话的事。”水宪淡淡地道,“但是我手上没有证据。因此还是那句话,举头三尺有神明,自己做过的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他不欲再与这些人多说,立即命人将这些人从矿山里送走。谁知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嚎哭:“是小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