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恨呐!
连队标配一名医生两名卫生兵,一个萝卜一个坑,平常休假另外一个补上,但连队这些年事太多,两名卫生兵忙不过来,所以接连两年,卫生班没人休过假。
周凯丽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两年前就打算要结婚,但假请不了,为此婚期一拖再拖。
连长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向上级请求增加一名卫生兵。
上边倒是同意了,然后就来了原身这么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还不如不来呢。
快赶上夺夫之恨了。
现在只能盼着原身早点调走,早点派个正常的卫生兵,大家都解脱。
“好了好了,咱们继续,说说你打算给孩子起个啥名,咱可说好,到时候一定要认我当干娘。”王杏芳连忙转移话题,生怕梁汝莲一言不合又找奶奶告状,“要不我这个干娘起小名吧,驴蛋的外语怎么说?回头你写封信问问。”
周凯丽:“......”
贱名好养活,没听说用外语起贱名的。
她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像往常一样单方面展开说教,没一会,发现身边人影一闪。
粗糙树木打的桌子边,多了个人。
卫生兵宿舍就一张桌子,平常基本是两人的地盘,梁汝莲知道两人不待见她,平常也很少用。
这会怎么没眼力价来了?
王杏芳同感意外,虽说同一个屋里,在哪里说话都能听到吧,但坐在身边总感觉别扭,于是也不说话了,抬抬眼皮看这位大小姐做什么。
大小姐拿了个蓝地带小花的塑料笔记本,一根勇士牌钢笔。
王杏芳咧咧嘴,精装的塑料笔记本啊,一块钱一本,不带塑料封皮的,只要三毛钱,真是有钱没地方花。
这是要写信?
不对,写信应该用信纸。
难道写日记?可写日记那么隐私的事不得偷偷写吗?
有风从窗外吹来,玻璃灯罩的火苗微微摇曳几下,也就在这时,梁汝莲动笔了,她画了个长长的半圆线,然后又掏出支铅笔,在这条线的下面又画了条半圆线。
仔细看有区别的,下边的线稍微粗一点,角度往下垂。
精通手工活的王杏芳可就疑惑了,用眼神询问对象是文化人的周凯丽:“这是个啥?”
周凯丽皱眉。
她也看不出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