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汝莲回了他一个笔直的军礼。
连队到团队直线距离大概十多公里,可实际距离几十公里。
国家成立初期,一切尚在发展阶段,后期让世界为之侧目的高铁高速高路影子都没,山里更没有了,不知道多少辈人踩出来的山路窄又难行。
包括驾驶员在内的四人都习惯了脑浆都跟着晃悠的颠簸,就是影响说话——自带颤音。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有贺向国的地方从来不缺热闹,他唱歌感情充沛毫无技巧全靠吼,随车轮卷起的漫漫灰尘飞的很远很远。
李强心情也激动:“梁姐姐,下次再帮我写信时告诉我爹,我当狙击手了!”
然后又想起什么情绪变得低落:“也不知道信到哪里了。”
贺向国听到不唱了:“应该刚到县城吧。”
满载思念的信件,寄出的那天就开始等,开始算。
从边疆到最近的县城再到市到省,然后再走遍类似过程,到达那一边,再然后又重复一遍载着那边的思念回来。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来的不是信。
而是日思夜想的人!
越野车时速最多十多公里,平常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到达团部,临近时忽然拐向另一条小道。
贺向国立刻察觉:“哎哎,往哪开呢,走错路了。”
培训地方保密,驾驶员这才说:“不去团部,去馒头山。”
团部南边有个形状独特的山,不怎么大,圆圆的,四周低中间高,当地人称呼馒头山,平常实战演习都在那里。
此刻山脚下的平地上,已经汇聚了二十多名来自不同营和连队的战士。
一个团十二营,按照专业教官提出的要求,一千多战士里符合条件的竟然没几个,像梁汝莲所在的连队还算不错的,整整三个人,有的甚至只有一个,这还是初选,可见天赋有多难得。
贺向国性子直爽人仗义,几乎哪里都有熟人,大老远见他过来,立刻就有相熟的上前打招呼。
“老贺,就知道你肯定会被选上,刚才我们正说呢,要说枪法准,咱们团你说老二没人敢称第一。”
“哟,这是个.......女同志?”
“这啥情况,老贺,来培训怎么还带个女兵?”
被选中的,一半以上是班长排长等骨干精英,彼此都知道彼此部队的配置,边疆连队的女兵,只有一个兵种——卫生兵。
贺向国严肃介绍:“这是我们连队的梁汝莲同志,枪法比我还准,也是来参加培训的。”
众战士:“.......”
三人瞬间成为聚焦点。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凑过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