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顺着皇帝的视线看过去,便看见不远 处地一滩被血染红的雪地里,窝着-个如死狗般的东西。
梁王深深地蹙起眉头来,嫌恶道:“不过 是一个犯了错的宦官,不配让皇兄脏了眼。”
皇帝闻言,那眼里似乎急急地闪过一-丝痛 意。口中低低地吐出一-口热气,在冰凉的的空 气中,逐渐变成-抹缠绵的白。
他闭上眼去,掩去了多少复杂的心思,只 沉声道了一句,“碍眼。”
梁王并不将那般低等的宦官放在心上,随 意道:“拖下去罢。”
雪地之中的秦肆还未等到有人将他拖走, 就已经彻底地昏了过去,或许是要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再次醒来的时候。 睁眼时,秦肆发现自己得了很重的风寒,
全身上下未有一处好皮肉。
同住一屋的内侍无人理会他,只将他丢弃 在最里头的床铺之中,令其自生自灭。
这次,仍是岳公公帮了他,给他一碗热乎 乎的浓黑汤药。多亏了那碗汤药,驱走了冬日的寒气。
他到底是命硬,最终还是扛了下来,捡回 了——条小命。
自此以后,他的性子就变了,变得冷酷、 无情无义。
秦肆审时度势,故意寻机会留在当时的东 厂厂公身边。巧言令色的他一路高升,官职越 做越大。渐渐地,没有人敢再让他服侍。
连之前不听解释就下令鞭打他的妃子,都 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了。
不知经历过了多少事情,见证了宫中多少 龂龌龊的事情发生,秦肆才当上了东厂厂督的位 置。
不过,权利的滋味真好啊。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想杀一个人原来这么简单,只是动动嘴皮 子的事情。
秦肆满意地看着曾经欺辱过他的人,都跪 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没有人不惧怕他。
如此,他逐渐地在权利之中迷失了心。
他的手.上逐渐地沾满了鲜血,背负了无数 条人命。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了。
他。
还是当初的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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