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诗里便是写着:“燕脂漠漠桃花浅,青黛微微柳叶新。”
青黛微微地怔了一下,只当做是不明白诗里的意思,徐徐地卷起画卷,再用金丝绳束了起来。
待她一切做好后,再抬起眼来,眼前却现出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竟是秦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秦肆的眼线遍布广陵城,甚至连周遭二三城都有人手四处看管,他自然早就知道曾是朝廷命官柳玉就在此处。
柳玉终究不是个坏人,他没必要赶尽杀绝。
但是
秦肆垂眼看了眼青黛手中执着的画卷,只那么一眼,又转过目光去,好似装作自己并未看见。轻启着薄唇,似是不经意道:“我是来接你回客栈的。”
青黛看着秦肆有些委屈的表情,哪能不明白秦肆那点小心思。她心里觉得好笑,便走上前去,轻摇了摇手中的画卷,“你知道这是什么?”
秦肆有些刻意地避过目光,剑眉微蹙,回答道:“我知道。”
不过停了一下,他又垂下了眼眸,低低的重复了一遍,“我知道的。”
青黛的神情变得柔软了一些,连嘴角的弧度都有些上扬了,“你吃味了?”
他一向小心眼,无论是谁的醋都吃。秦肆并不遮隐自己愈来愈酸涩的情绪,面对着青黛略带些笑意的模样,认真地应
道:“是。”
且,醋意泛滥。心中又似是五味杂陈,弄得他十分不好受。
“怎么似个女儿家般,爱胡乱吃醋的。”青黛伸手轻轻地推了他的胸膛一下,“更何况,这跟你也无什么关系。”
说罢,青黛便绕过秦肆,朝着前方的青石板路走了出去。
秦肆被青黛一推,二人相触的地方还有些热热的余温。他默默品着青黛的话语,不知不觉就反应过来了。随即就豁然开朗似的追上青黛去,与她走在了一起,“有关系的我画得比他好看,你怎么不收我的画?”
青黛闻言就回他,“你又不曾画一副送给我。”
秦肆被噎了一口,顿时就有些心虚了,连声音都低了下来,“那我今日便去画一副。”
青黛却是没理会他,“谁稀罕哩。”
二人越走越远,秦肆的声音也远远地从前方传来,“那我便画两幅、三幅你总有喜欢的。”
夕阳暮色,橙黄的光线从树间筛洒而下,地上阴影斑斓,此时尤为暧昧不绝。
二人的身影被夕阳投射在地面,影子一短一长,却是凑得十分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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