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站在她的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

泼墨的夜空下是闪闪灭灭的光又反射在况青眼睛里变成了星星，祁砚的视线被完全吸引。

夜风将她的脸色吹白，而唇瓣却越显鲜艳。

她整个人在风中摇摇欲坠，一股浓烈的孤独和脆弱感将她腐蚀。

祁砚不知为何，有些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

而况青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那些灯光是不是很美。”她微微侧头看向祁砚说道，语气很轻，飘在风里传到他的耳朵里。

“我曾经也站在顶楼的天台上，坐在栏杆上往上看。

我想看看天上到底有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上帝和希望。后来想想自杀的人去不了天堂，于是我就往下看。

我看到了百家灯火，也闻到了路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希望和美好。

和我身上腐烂发臭的味道不同，那种味道让我着迷。

我记得，那天的风很大，我甚至有些抓不紧栏杆。”说着她停顿一下，回头冲祁砚浅笑一下，而后收回视线继续向下看着，“后来我想，也许那天的风还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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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青说完将身上的衣服再次披紧，转过身靠在栏杆看向祁砚。

祁砚双手紧紧攥紧，指尖发白。

“你看到了对不对，我身上的疤。”

闻言祁砚猛地抬头看向况青，她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里面充满了笃定，他只得颔首承认。

况青觉得自己也许是疯了，她不该喝酒的，酒精将她的理智瓦解，让她的脆弱显露。

她前所未有想要抛开一切，她太需要安慰了，她真的太需要了。

于是她说，“那是我爸用烟烫的。”

祁砚感觉到自己的喉咙绷紧，发不出声音。

他一动不动的盯住况青，想要说些什么，可他更知道此刻的况青更需要发泄。

他的小姑娘憋了太久了。

“我七岁那年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年。

那一年我丢了妈妈，没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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