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宜真轻轻“嗯”了声。
“那宗凯呢?”娄亦琪又问。
殷宜真沉默了下:“他跟我一起长大, 就和我亲哥一样啊。”
“但我总觉得他好像不止把你当妹妹。”娄亦琪说。
殷宜真说:“他就是也把我当妹妹的,你别多想,也别说他啦, 快说我这周要不要约陈洛白啊?”
娄亦琪也沉默了下:“我觉得你暂时先别约他的好。”
“为什么啊?”殷宜真问。
娄亦琪说:“我们出去说吧。”
拖拽椅子的声响响起。
等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教室里又重新归于安静。
周安然却怎么也没能再睡着。
严星茜没要那袋零食, 周安然那天上完晚自习后,将那些东西拎回了家。
她单独空了个抽屉出来,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放了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挑的,或者说,算不上挑,大概是因为几乎也没怎么和严星茜打过交道,袋子里的零食看上去是像在超市一排排顺着随便拿的, 里面软糖、硬糖、饼干、巧克力、辣条、汽水和牛奶等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几乎装满了一个大抽屉。
可惜没一样是能久放的。
周安然盯着满满当当的抽屉看了片刻,最后一点一点合上,就像是把心里那些纷乱心情也一点一点全关进去。
然后她从书包抽出带回来的物理试卷, 摊开到书桌上。
这学期第一次月考马上就要到来。
她做不到像其他女生一样勇敢大方去主动接近她,起码也该做好一个学生的本份。
虽然事实证明靠单科成绩超过他来悄悄引起他的注意是一个烂透了的主意,但她努力学习倒也不全是为了他。
她也有自己想考的大学。
只是等周四周五两天月考考完,压力一下稍稍降回来,这几天一直被她压在心里的情绪, 像触底的弹簧一样, 骤然来势汹汹地又全反弹了回来。
一整个周末, 周安然都在猜殷宜真到底有没有去约他, 如果约了, 他会不会答应, 答应了他们又会去哪里。
但猜上一万遍, 也不可能有答案。
她没地方可以打听。
也不敢打听。
心里像是又被细细的线缠得满满的,闷得有些透不过气,周安然最后索性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
她把抽屉里糖吃了些,把糖纸拆出来,清洗好后折成了糖纸花,试图想将这些唯一和他有关联的东西能长久地留下来。
可她其实也不太能吃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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